也是他上辈子的老岳父家。
媳妇董良红的娘家。
心脏没来由地又是一阵狂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悸动。
良红……
这个时候的良红,应该还在家里。
她上面两个姐姐都已经嫁人了,家里就她一个老闺女陪着爹妈。
董叔一直想要个儿子没能如愿,对三个闺女还算不错,尤其是最小的良红,多少有点宠着。
那杆老炮铳……
就挂在董叔里屋的门后头。
董叔年轻时也是个好猎手,后来进了林场当了集材工,枪就挂起来闲置了,但每年都会拿出来擦拭上油,保养得不错。
怎么才能拿到手?
直接进去要?
绝无可能!
董叔虽然平时对自己还算和气,但他和爹麻乐军是最好的工友,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自己刚被爹打出来,忤逆不孝、拒绝接班的事情恐怕转眼就能传开,董叔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把枪借给自己,更何况是拿去冒险上山打猎?
不把自己扭送回去交给爹处理就算好的了!
只能偷!
或者……指望良红……
这个念头冒出来,让麻松山心里猛地一抽,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和强烈的愧疚。
上辈子,良红跟着自己吃尽了苦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这辈子刚重生,就要利用她对自己的那点懵懂好感,骗她偷家里的东西?
畜生!
他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这是唯一的路!
是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可能改变一切的稻草!
他喘着粗气,终于连滚带爬地挪到了董家院子外的栅栏旁。
身子一软,几乎要虚脱地瘫倒在雪堆里,赶紧用手死死抓住结着冰溜子的木头栅栏,才勉强稳住身形。
冰冷的木头硌得手生疼。
院子里静悄悄的,烟囱里冒着炊烟,看来正在做晚饭或者烧炕。
他缩在栅栏外的阴影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白色的哈气在眼前一团团地弥漫开,又迅速被风吹散。
身体因为剧烈的运动和紧张而暂时感觉不到那么冷了,甚至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但内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反而更添寒意,让他忍不住又哆嗦起来。
必须尽快行动。
时间不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朝着董家的窗户望去。
窗户上结着厚厚的冰花,模糊了视线,但隐约能看到里面昏黄的灯光晃动,有人影在走动。
是良红吗?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2)
麻松山蜷缩在冰冷的栅栏根下,像一只在暴风雪中濒死的野狗,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点可怜的、聊胜于无的遮蔽。
寒风毫无阻碍地穿透他单薄的棉衣,带走体内残存的热量,牙齿磕碰的声音密集得像是战场上催命的鼓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伴随着体温的下降和危险的临近。
他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脸颊和耳朵已经彻底麻木,失去了知觉,仿佛不再是身体的一部分。
再等下去,就算爹不追来,他也会被活活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必须想办法引良红出来!
可是怎么做?
扔雪块砸窗户?
风险太大,很可能惊动董叔或者邻居。
学鸟叫?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鸟叫?
反而更可疑。
就在他几乎要被冻僵,脑子都开始变得迟钝麻木的时候,董家的屋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麻松山一个激灵,猛地屏住呼吸,将身体死死缩进阴影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一个窈窕的身影端着一个土黄色的瓦盆走了出来,走到院子角落的雪堆旁,似乎是要泼水。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光线昏暗,又被呼出的白气模糊着视线,但麻松山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良红!
年轻的、十八岁的董良红!
她穿着一件红底带着白色小碎花的棉袄,虽然旧,但洗得很干净,衬得她的脸庞在雪地的反光下愈发白皙。
两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辫梢系着红色的毛线头绳。
身量已经长开,有了姑娘家动人的曲线,眉眼间还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清纯和稚嫩,完全没有后来被生活重压磨砺出的憔悴和沧桑。
良红……他的良红……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一瞬间,巨大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激动如同潮水般淹没了麻松山,冲得他鼻子发酸,眼眶发热,视线迅速模糊。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
眼看着董良红泼完水,转身要往回走,麻松山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从栅栏后探出半个身子,压低了声音,急促又嘶哑地喊了一声:“良红!”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只有风声的院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董良红显然被这突然的、暗处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瓦盆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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