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铁架病床铺着素白床单,一旁床头木柜朴实无华。
宽窗配着浅帘,墙角绿植轻摇,淡黄墙面添暖,布局简洁又不失温馨。
和尚坐在病床边,面部表情略显无奈,看着病床上打开保温桶盖的人,
“咱们癞蛤蟆,找个青蛙就得了,看上天鹅,那属实有点不自量力了。”
和尚看着只顾吃东西的赖子,没好气的劝解。
“听兄弟一句劝,趁早死了那颗心。”
不怪和尚如此言语,当今之世,能在此等大医院任职的女护士,其家庭背景皆非寻常之辈。
于此时期,民众受教育者很少,而能接受系统教育之女人,更是寥寥无几。
护士这个职业,需要具备一定之文化知识。
更需要系统学习,并掌握医学护理相关的知识技能。
普通家庭无充足财力,更无相应之渠道,支持女儿接受医学教育。
能培养出从事护士工作的家庭,往往皆为富贵之家。
赖子这种要啥没啥的男人,即便女护士愿意跟他处对象,女方家人父母,也不会答应他们的事。
最后不仅惹来诸多麻烦,还落个情伤。
和尚凝视着病床上,抱着保温桶,喝着稀饭的赖子,他一咬牙,再度开出筹码。
“你不是看上我那辆摩托车,等你好了,我给你弄一辆。”
此话一出,埋头干饭的赖子,突然眼睛一亮。
他用病号服袖子一抹嘴巴,侧头跟和尚对视。
“两个妞,一套宅子,一辆摩托车,你说的~”
和尚闻言此话,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泥马的,敲老子竹杠~”
病床上的赖子,抱着保温桶,冲着和尚来个甜甜的笑容。
“爹~”
和尚听着他那仿若亲爹般的语气,忽地感到心口一阵刺痛。
他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坐在病床上的赖子,望见和尚捂着心口,满脸痛苦之色。
他赶忙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强撑着受伤的腿,想要下床查看和尚。
他用关心的语气问道。
“爹,您怎么了?”
“爹,我给您叫医生~”
和尚一脸痛苦的表情,听到赖子再次叫自己爹,他的心又抽搐了一下。
他捂着心口,看到赖子一脸关心,要下床的动作,他赶紧抬手阻止对方下床。
“甭动弹~”
三个字音落下,和尚揉着心口,缓了一口气。
“赖哥,赖爷,您行行好,甭气我~”
“您伤好了,兄弟立马把答应您的事,给办了~”
一脸胜利模样的赖子,双手支撑在床上,往床头挪了挪屁股。
接着他侧身提着保温桶,继续吃饭。
和尚起身,看着赖子吃包子的模样。
“我先回去,等会三拐子过来,有事只管开口~”
走出病房门口的和尚,突然想到,自己在六爷面前的模样。
他下定决心,以后要洗心革面,做个有文化的人。
骑着摩托车回到铺子里的和尚,坐在雨棚沙发上,品着茶,听着留声机播放的京剧。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上午九点。
南锣鼓巷,玉河,桥头底下。
梁平康带着四五十号人马,全副武装,等待花豹的到来。
路过的行人,看到桥底下,一群彪形大汉,提着刀的模样,他们加快步伐,离开这个是非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蹲在河边抽烟的梁平康,抬起左手腕,看了一下手表。
“草塔马的,花豹不会做孬种跑路了吧~”
他身边的一群小弟,也互相之间讨论,花豹怎么还没来。
时间来到九点一刻。
失去耐心的梁平康,领着众人朝花豹的老巢走去。
手持利刃的几十号人,将南锣鼓巷的居民吓坏了。
沙井胡同,五号二进院。
此处乃是地下黑赌场,更是花豹的老巢。
四合院此刻大门紧闭,院内毫无声息。
梁平康,带领众人,立于大门口,向手下递了个眼色。
几个持刀的汉子,相视一眼,旋即提刀撬门。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大门并未上锁。
其中一人推开大门,回首望向自己的大哥。
梁平康,手臂一挥,身后数十个小弟,提刀便往里冲。
大汉们仿若恶鬼般闯入,砍刀闪烁着寒光。
花豹的赌场昔日喧闹,此刻却静如死灰。
他们冲进里屋,赌具狼藉,仿若浩劫后的遗迹。
四处散落的骰子,东倒西歪的板凳。
一个大汉,在数个房间内转了一圈,走回站在二进院里的梁平康身旁。
“赌场空了,人早溜了!”
梁平康,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草踏娘的孬种~”
“跟老子去大烟馆~”
依旧是梁平康一马当先,身后紧跟着一众兄弟,如众星捧月般。
他们要去的大烟馆,也是花豹的产业。
烟馆坐落在炒豆胡同的一处宅院内,仿佛是一个隐藏在,繁华都市中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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