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瞻这番话,施逻阁与安南王爷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高先生此言何意?”
“因为正是她,王太后,派人暗算大祭司,并找人上位的。目的,就是隐瞒她自己并非雪山神女的事实!”
高瞻将真相揭开。
武灵姬没想到她极力隐瞒的真相已被人识破,她脸色青白交加,脑子里快速想对策。
那是三年前,突然有一天,武灵姬发觉她的状态变了…
玉盏中牛乳般的雪茶漾着细微波纹,王太后武灵姬望着铜镜里鬓角新生的几缕银丝,指尖微微发颤。
她曾信自己是雪山神女降世,容颜该如殿外不化的冰峰般永恒,可眼下眼角悄然堆起的细纹,正一寸寸撕毁那层自欺欺人的薄纱。
她要去找大祭司求证真相。
三更的梆子声在宫墙深处响起时,武灵姬已带着两名心腹内侍,踏着积雪潜入了大祭司的祭坛。
往日里香烟缭绕的殿宇此刻静得骇人,她绕过供奉着雪山神像的主殿,循着细碎的诵经声摸到偏殿后室。
门缝里漏出的烛火下,本该身着祭袍的大祭司竟褪去了庄严的冠冕,正对着一面青铜古镜喃喃自语,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他苍劲的面容,而是一张布满褶皱、眼窝深陷的老脸--原来这位执掌国祭上百年的大祭司,早已用秘术偷换了容貌,维系着他“神明代言人”的假象!
武灵姬心口一紧,转身时不慎碰响了廊下的铜铃。
室内的诵经声骤然停住,她来不及细想,猛地挥手示意内侍:“拿下!”
黑影如鬼魅般扑入,不等大祭司呼救,浸了迷药的锦帕已捂住他的口鼻。片刻后,祭坛的后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碾过积雪,将昏迷的大祭司送往城郊隐秘的地宫。
翌日清晨,当新的“大祭司”身着祭袍出现在朝会之上时,无人察觉那熟悉的面容下,藏着一张陌生的脸。
武灵姬端坐在珠帘之后,望着殿中躬身行礼的身影,指尖摩挲着袖中那缕银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或许不是永生的神女,但只要守住这个秘密,她便能永远做南诏国最尊贵的王太后,让雪山的风雪,永远吹不到她的王座之前。
她有什么错?
错的人是大祭司!
是他将自己当作神女从雪山抱出,抚养长大,又命她答应先王求娶,入主后宫,一步步走上王权巅峰。
武灵姬歇斯底里,大喊大叫:“大祭司自己都不能长生,他的神迹都是假的,我被他欺骗了将近五十年,难道不该我报复吗?我把他锁在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又找了相似的人代替他。我故意不让假祭司知晓我是幕后主使,这样演戏才能逼真!大祭司既然把控我的人生几十年,那我自然要好好感谢他!”
“大祭司现在何处?”
高瞻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死了!”
武灵姬败局已定,才不会束手就擒:“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他!”
“你可知,是谁将这小女婴儿送上岸的?”
高瞻眼神带着一丝讥笑,看王太后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可怜虫。
王太后不接话,高瞻便自问自答:“就是那位真正的大祭司。他就在江心沉船之内。”
“不可能!大祭司被我关押在郊外地宫内,怎么可能会在沉船?”
王太后情急之下,不打自招。
“因为被你关押在地宫内的,也是个冒牌货!”
武灵姬指尖的玉如意猛地磕在案几上,裂出一道细纹。
她死死盯着阶下的高瞻,一张惊恐变形的脸显得阴森可怕,再不复往日的温和神圣。刚刚从高瞻口中吐露出的真相,此刻仍像淬毒的冰锥,扎得她心口发疼。
“你说……他也是假的?”
她声音发颤,却强撑着一丝威严。
“你若不信,可立刻与之对峙。”
高瞻说道。
“我怎知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救他出来呢?”
王太后此刻头脑恢复了清明,对高瞻的话产生了一丝怀疑。
高瞻冷冷一笑:“凭你的半吊子灵力,远不是我的对手。对你,我不屑欺骗。”
王太后思索良久,命她的贴身内侍去郊外地宫里提人。其他人都留在殿中等候。
“母后…就算您不是神女,您也是本王的生母,这样大的事,您合该告知儿子,儿子必定与您同进退的!”
南诏王施逻阁痛心疾首,恨自己未能察觉出母亲的苦衷,让她处心积虑、提心吊胆这么多年。
王太后看了一眼施逻阁,没有回话。
很快,提人的内侍就带着人回来了。
那冒牌货被铁链缚在地宫中三年,早已没了往日的仙风道骨,此刻浑身筛糠,断断续续将隐秘和盘托出--他本是大祭司座前的供奉使者,五十年前,真正的大祭司察觉他偷习禁术,欲将其废黜,反被他诱至澜沧江畔,推入湍流。
假祭司不仅取而代之,更在江底寻得一艘千年沉船,他从雪山神庙迎接到天授神女的那一刻,一个计划顿时在他脑海里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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