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断云岭的山林被镀上一层暖橙色的光晕,林间的雾气渐渐升起,将树木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万剑一带领追踪小队在一处隐蔽的山洞暂歇,苍淞正带着两名弟子外出探查周边环境,水玥则在洞口布设简易的预警机关,其余弟子或打坐恢复灵气,或整理行囊中的法器丹药,洞内一派忙碌却有序的景象。
万剑一独自走到山洞深处,靠在一块冰凉的岩石上,取出怀中的传讯玉符 —— 玉符表面泛着淡淡的灵光,没有任何异动,说明暂时没有来自宗门的紧急消息。他将玉符收回怀中,目光落在手中那块被朱雀火焰灼烧过的碎石上,碎石表面的焦痕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跳动的火焰,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了断桥激战的那一天。
“朱雀刺心” 的鞭梢上偏半寸的瞬间、横扫腰间时突然收力的触感、攻向持剑右手时主动撤回的轨迹……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眼前。他握紧碎石,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无法平息心中翻涌的疑惑:若朱雀真是 “纯粹的魔教恶徒”,为何要在激战中屡屡手下留情?若她一心为魔教做事,为何在面对斩龙剑时,会流露出羡慕与失落?
“师兄,这是刚烤好的干粮,你先垫垫肚子。” 水玥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打断了万剑一的思绪。她端着两块烤得金黄的面饼走过来,见万剑一盯着碎石出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师兄,你还在想朱雀的事?”
万剑一接过面饼,却没有立刻吃,只是轻轻点头:“嗯。我总觉得,她和我认知中的魔教修士不太一样。你还记得吗?在断桥时,她明明有机会毁掉斩龙剑,却在最后一刻停手了 —— 当时她的烈焰鞭已缠住剑身,只要注入更多邪气,就能震碎剑纹,可她没有那么做。”
水玥在万剑一身边坐下,望着洞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声说道:“我当然记得。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后来听你说她刻意避开你的要害,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或许…… 她加入魔教,并非自愿?”
“非自愿?” 万剑一重复着这三个字,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他想起朱雀在谈及 “信念” 时沉默的模样,想起她对斩龙剑来历的了解,想起她留下 “胜负约” 时眼中的期待 —— 那些细节,似乎都在印证水玥的猜测。若朱雀真是被迫加入魔教,那她护送邪鼎核心的举动,会不会也是被胁迫的结果?
“可她是朱雀堂的使者,手握烈焰鞭,掌控着焚心焰,在魔教中的地位绝不低。” 万剑一又想起古籍中对朱雀堂的记载 —— 能成为朱雀堂使者的修士,无一不是对魔教忠心耿耿、双手沾满鲜血的狠辣之辈,“若她非自愿,又怎么会坐到这个位置?”
水玥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或许她有自己的苦衷。你想想,若她真的忠心于魔教,为何要在撤退前留下‘下次交手定要分胜负’的话?按说魔教修士在任务失败后,只会想着报复,而非与对手定下‘胜负约’。这更像是一个剑客对另一个剑客的认可,而非正邪对立的仇敌。”
这番话如同惊雷般,在万剑一心中炸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以 “正邪立场” 定义朱雀 —— 因为她是魔教使者,所以她必然是 “恶” 的;因为她护送邪物,所以她必然是 “敌” 的。可断桥激战中的种种细节,却在不断打破这个固有的认知:她会避开对手的要害,会认可对手的剑术,会因一件灵兵而流露真情,这些都不是 “纯粹魔教恶徒” 会有的举动。
“我是不是…… 太固执于‘立场’了?” 万剑一轻声问道,既是在问水玥,也是在问自己。他想起天成子曾说过的话:“判断一个人的善恶,不能只看他的身份,更要看他的所作所为。” 当时他只当这是普通的教诲,此刻却有了全新的感悟 —— 朱雀的身份是魔教使者,可她的所作所为,却与 “恶徒” 的标签格格不入。
水玥看着万剑一困惑的神情,轻声安慰道:“师兄,你不必太过纠结。我们此次的任务是阻止魔教唤醒邪鼎,无论朱雀的立场如何,只要她还在护送邪鼎核心,我们就必须拦住她。至于她的苦衷,或许等我们找到她,与她再次交手时,就能找到答案。”
万剑一点头,将手中的面饼递给水玥一块,自己拿起另一块慢慢咀嚼。干粮的麦香在口中散开,却无法驱散心中的疑惑。他再次看向手中的碎石,碎石表面的焦痕仿佛变成了朱雀留在断桥的朱雀印记,那个赤色的印记,既是 “胜负约”,也是一道解开疑惑的钥匙 —— 或许只有在下次交手时,他才能真正看清朱雀的立场,才能明白她那些反常举动背后的真相。
“水玥,你说……” 万剑一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犹豫,“若朱雀真的是被迫加入魔教,若她护送邪鼎核心是被胁迫,我们…… 有没有可能让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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