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青云山,褪去了盛夏的浓烈绿意,添了几分清爽凉意。这日清晨,万震云带着万剑一前往大竹峰 —— 按照青云门的规矩,内门弟子每月可到各脉专属的灵草园领取一次修炼所需的灵草,大竹峰以培育 “固本灵草” 闻名,这种灵草能温和滋养经脉,很适合万剑一现阶段巩固心法基础。
父子俩沿着山间石阶缓步前行,石阶两旁的枫树刚抽出些许泛红的叶片,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夹杂着灵草的淡淡清香与泥土的湿润气息,万剑一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手中还把玩着一枚昨日在后山捡到的光滑石子,时不时停下来观察路边的奇花异草,好奇地问父亲:“爹,这是什么草呀?叶子上怎么有白色的纹路?”
万震云耐心地为他解答:“这是‘凝气草’,叶子上的纹路是灵气流动形成的,把它晒干后入药,能帮助修士更快凝聚灵气。等会儿到了大竹峰的灵草园,你还能看到更多不一样的灵草。”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抵达大竹峰山脚。大竹峰的整体风格与通天峰不同,峰间遍布着成片的竹林,翠绿的竹竿挺拔修长,竹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仿佛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沿着竹林间的小径继续往前走,便能看到大竹峰的练功场 —— 那是一片开阔的青石广场,广场四周摆放着用于修炼的木桩、石锁,还有几张供弟子休息的石凳,此刻广场上只有零星几个弟子在练习功法,显得格外安静。
“我们先去灵草园领灵草,领完后再路过练功场时,可以歇一会儿。” 万震云对万剑一说道。
万剑一点点头,跟着父亲走向灵草园。灵草园的弟子早已备好万震云所需的固本灵草,用青色的草绳捆成一小束,递过来时还特意叮嘱:“这固本灵草要先用清水浸泡半个时辰,再加水煮成汤药,每日服用一次,对巩固经脉很有帮助,尤其适合孩童修士。”
万震云接过灵草,道谢后,便带着万剑一转身往回走,按照原路返回,恰好再次路过大竹峰练功场。此时,广场上的弟子已散去大半,只有一张石凳旁还坐着一个身影 —— 那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穿大竹峰弟子的青色服饰,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正低着头,双手捧着一卷竹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满是困惑。
万剑一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拉了拉万震云的衣角,小声说:“爹,你看那个人,他好像遇到难题了。”
万震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认出那少年是大竹峰弟子田不易 —— 田不易在大竹峰弟子中不算天赋出众,但胜在勤奋刻苦,只是性格有些内向,平时不太爱与人交流,此刻见他独自坐在石凳上钻研竹简,倒也符合他平日里的作风。
“我们过去看看,别打扰到他。” 万震云轻声说道,带着万剑一慢慢走近。
离石凳还有几步远时,便能清晰地看到田不易手中的竹简 —— 那是一卷《基础心法详解》,竹简上用墨字标注着灵气在全身经脉流转的路线图。田不易一会儿用手指着竹简上的某一段,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又抬起头,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是在模拟灵气流转的过程,可比划了没几下,又沮丧地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显然是卡在了某个关键节点上。
万剑一站在一旁,好奇地盯着竹简上的内容 —— 他自接触心法以来,每日都会巩固灵气循环,对经脉流转路线早已烂熟于心。当田不易的手指再次落在竹简上 “腿部经脉” 那一段时,万剑一立刻明白了他的困惑所在:竹简上标注着 “灵气从丹田流转至腰腹,再分两路至双腿,需同步到达脚踝”,可田不易比划时,总是先让灵气流向左腿,再流向右腿,导致灵气无法同步到达脚踝,自然无法完成完整的经脉循环。
“爹,他是在纠结灵气怎么在腿上一起走,对不对?” 万剑一抬头,小声对万震云说,“就像我们之前练的,灵气要从腰腹同时分到两条腿,不能先左后右,不然就会断。”
万震云有些惊讶地看着儿子 —— 他没想到万剑一仅通过观察,就能准确判断出田不易的困惑,这足以说明他对心法的理解已十分透彻。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万剑一不要出声,先看看田不易的反应。
田不易似乎并未察觉到身边有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再次伸出手,模拟灵气流转:先从腹部(模拟丹田)向下划到腰部,再试图将手分向左右两侧(模拟双腿),可无论怎么调整,左手总是比右手先 “动”,灵气仿佛总愿意先流向左腿,右腿的 “灵气” 却迟迟跟不上。他又尝试了几次,最后干脆放下竹简,双手抱头,脸上满是懊恼:“为什么别人都能轻松做到同步流转,我却总是做不到?难道我真的不适合修炼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明显的失落,让一旁的万剑一忍不住想上前帮忙。万剑一拉了拉万震云的衣角,眼神里满是请求:“爹,我知道怎么解决,我能不能告诉他呀?他看起来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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