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碎嘴感觉好了不少,想帮忙做点事,便跟着林辰来到垃圾场边缘相对干净的地方,帮忙分拣一些小零件。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台正在被几个亡灵工人试图修复的、用来压缩金属块的老旧压缩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剧烈震动起来,排气口喷出浓浓的黑烟!
“不好!‘铁砣’又发疯了!快躲开!”工人们惊呼着四散逃开。那台被称为“铁砣”的压缩机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原地疯狂抖动,沉重的压锤胡乱起落,眼看就要彻底散架或者伤到人!
“切断能源!”齿轮队长喊道,但能源闸阀在失控的机器旁边,没人敢靠近。
混乱中,碎嘴看着那台狂暴的机器,魂火深处那种对机械的奇异感知变得异常清晰。她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那台机器内部能量流的一片混乱和“痛苦”。一种本能驱使着她,她下意识地集中精神,将自己那淡金色、充满宁静气息的魂火波动,如同安抚受惊的小动物般,温柔地投向那台压缩机。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
但奇迹般地,那台狂暴的“铁砣”的震动幅度开始减小,刺耳的噪音也逐渐平息下来,最终吭哧了几声,彻底不动了,只有黑烟还在缓缓冒出。
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垃圾堆旁、脸色(魂火)有些苍白的碎嘴。
“刚……刚才怎么回事?铁砣怎么自己停了?”
“是……是那个新来的妞?她做了什么?”
齿轮队长看了看碎嘴,又看了看恢复平静的机器,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和……兴奋。他立刻派人去关闭了能源,然后走到碎嘴面前,语气复杂:“你……怎么做到的?”
碎嘴自己也有些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它很‘难受’,想让它‘安静’下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霍克镇长那里。
当晚,霍克亲自来到了他们的棚屋,脸上堆满了比之前更热情的笑容,还带来了质量更好的能量液和一小盒基础的维修工具。
“碎嘴小姐果然非同凡响!”霍克搓着手,机械眼闪烁着精光,“这种能让机械‘平静’下来的能力,对我们废铁镇来说,简直是天赐的礼物!镇上很多老机器都脾气暴躁,有你在,能减少很多损失和危险!”
林辰心中警惕,表面上客气回应:“镇长过奖了,碎嘴才刚刚恢复,能力还不稳定。”
“理解,理解!”霍克笑道,“放心,以后你们的工作安排会调整,碎嘴小姐只需要在关键时候出手即可。待遇也会提升。不过……”
他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齿轮城邦那边最近巡逻力度加大了,似乎是在找什么。你们最近尽量少去镇子边缘,免得惹麻烦。”
霍克离开后,棚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他果然在打碎嘴能力的主意。”阿尔曼忧心忡忡。
“但我们的确需要他的庇护。”艾克特客观地说。
碎嘴则低着头,感受着自己那与众不同的魂火,心情复杂。这力量似乎能帮助大家,但也带来了新的危险。
林辰拍了拍她的肩胛骨(安慰的动作):“别怕,我们一起面对。先利用这里的资源让你彻底恢复再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几天后,当林辰和阿尔曼按照新安排去修理镇子中心那台老旧的净水装置时,一队造型更加精良、行动更加整齐划一的机械亡灵,在几个废铁镇居民不安的目光中,开进了小镇,径直朝着镇长办公室的方向而去。
为首的那个机械亡灵,胸前有一个明显的齿轮城邦徽记,电子眼冰冷地扫过街道,最终,似乎在不经意间,定格在了正在帮忙传递工具的碎嘴身上。
冰冷的电子红光,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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