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接下来的第二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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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青袍身影在街角一闪而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虽未掀起滔天巨浪,却在沈渊心中荡开了层层涟漪。此人重伤未愈,竟敢在锦衣卫和东厂刚刚对峙过的皇家别院附近出没,其胆大包天,所图必然非小!
沈渊眼神锐利,几乎下意识就要追上去。然而,脚步刚动,便被一只手掌按住了肩膀。
是陆小凤。他不知何时已来到沈渊身后,神色少有的严肃,低声道:“别冲动,老沈。这里是内城,天子脚下,眼线众多。你刚晋升千户,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此刻去追一个幽冥教妖人,无论成败,都会落人口实。铁胆神侯、东厂,甚至北司内部看你眼红的人,都会借题发挥。”
沈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追击的念头。陆小凤说得对,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底层小旗,而是身处风口浪尖的北镇抚司千户,一举一动都需权衡利弊。那青袍人现身于此,未必不是一种试探或引诱。
“我知道。”沈渊声音低沉,“但他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当然不是偶然。”影刃如同鬼魅般从另一侧阴影中浮现,声音冰冷,“他在看别院的防卫,也在看……刚刚离开的东厂番子。”
沈渊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影刃的意思。青袍人是在评估局势,寻找可乘之机!他的目标,很可能依旧是凤卿!而东厂的突然出现和退走,无疑给他提供了观察守卫反应和力量分布的机会。
“看来,这京城,比星殒戈壁还要凶险几分。”沈渊冷笑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青袍人消失的方向,转身离开,“先回去。”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沈渊正式接任了北镇抚司千户一职,搬入了对应的官邸,也分配到了麾下的缇骑和负责的辖区(主要是京城西城的一部分区域)。原本以为会有的刁难或拉拢并未立刻出现,无论是北司内部,还是东厂、神侯府,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沉默,仿佛在等待什么。
沈渊乐得清静,白日里处理公务,熟悉千户的职责与麾下人手,夜晚则闭门修炼,不断尝试融合混沌内力与那缕星神道则的残余,并借助绣春刀缓慢吸收天地间游离的稀薄星力,虽然进展微乎其微,但神魂与内力都在稳步提升,对那“秩序净化”之力的感悟也深了一分。
他也暗中动用千户的权限,尝试调阅父亲沈孤帆十七年前的卷宗。然而,正如他所料,关于父亲失踪案的卷宗记录语焉不详,关键部分似乎被人为抹去或封存,以他千户的权限,竟也无法查阅核心内容。这更加深了他的怀疑——父亲的失踪,绝非简单的殉职。
这一日,沈渊正在衙署内翻阅卷宗,一名心腹缇骑快步进来,低声禀报:“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您的故人,姓苏。”
故人?姓苏?沈渊在脑中过了一遍,原身的记忆里并无姓苏的密切故人。他心中微动,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着青布长衫,作书生打扮,面容清秀,眼神却透着精明干练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沈渊拱手笑道:“草民苏星河,见过沈千户。恭喜千户大人高升!”
苏星河?沈渊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但观其气度,绝非普通书生。“苏先生客气了,不知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苏星河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木质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隐”字。“在下受人所托,特来为千户大人送一份‘贺礼’。”
看到那令牌,沈渊瞳孔微缩。这令牌的样式,与奥斯曼之前给他的那半块玉佩上的某些纹路,隐隐有几分神似!
“受何人所托?”沈渊不动声色地问道。
“托付之人说,千户大人见到此物,自然明白。”苏星河将令牌放在沈渊案前,又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此乃‘贺礼’清单,请大人过目。另外,托付之人让在下转告大人一句话:‘星路缥缈,非有缘不至;心灯不灭,方见真容。’”
说完,苏星河再次拱手,也不多留,转身便离开了衙署,行事干净利落。
沈渊拿起那枚“隐”字令牌,入手温润,材质非木非玉,隐隐有一丝极淡的空间波动。他拆开信函,里面并非什么财物清单,而是一张绘制精细的京城及周边地形图,上面用特殊的符号标记了几处地点,并附有简短的注解。
其中一处标记,位于西城他所辖区域内的一条偏僻暗巷,注解是:“鬼市入口,子时三刻,凭令可入。”
另一处标记,则在城外西山的一处山谷,注解是:“疑似星隐村外围接引点,需特定星象方位方可显现。”
最后一行小字则写道:“小心青龙,慎对东厂,梦魇非独行。”
这“贺礼”,赫然是情报!关于鬼市,关于星隐村,以及关于潜在威胁的警告!
“星隐村……鬼市……”沈渊手指敲击着桌面,眼神闪烁。奥斯曼,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果然手眼通天,竟然能将情报直接送到他这新任千户的案头!这份“贺礼”,既是示好,也是进一步的引导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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