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今日的重头戏——马球赛终于要开始了。
吴大娘子起身宣布规则,今日比赛皆有彩头,旨在切磋,各家子弟不论男女,皆可组队上场。
任长卿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古代的马球,只见场上骏马奔驰,骑士们手持鞠杖,追逐着一个小小的朱漆球,在场上纵横驰骋,配合默契,技术精湛。
“好!”任长卿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大声喝彩,“这球门这么小,还在马上颠簸着,居然能打进去!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他忍不住对比起后世,“这要是后世男足有这一半的技术和拼劲,区区世界杯……哼!”他后半句说得含糊,众人只当他喝多了胡言,纷纷大笑。只有谢玄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也是颇为赞同。
几场激烈的比赛过后,气氛愈发高涨。这时,吴大娘子命人呈上下一场的彩头——一支做工极其精巧的赤金点翠镶嵌珍珠碧玺的凤钗,光华璀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然而,当这支金钗被拿出来时,女眷席上的余嫣然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涌上泪水,失声道:“那……那是我母亲的金钗!”
她急忙奔到场边,找到正准备上场的妹妹余嫣红和余二郎,带着哭腔哀求道:“三妹妹,二郎!求求你们,这金钗是我亡母的遗物,求你们赢下来还给我好不好?你们要什么彩头,我以后赔给你们……”
余嫣红是余老太师儿子续弦所出的女儿,向来骄纵,与这个原配所出的姐姐关系不睦。她闻言,只是不屑地撇撇嘴:“大姐姐说的什么话?既是彩头,自然是各凭本事夺取。你想要,自己上场来赢啊!”旁边的余二郎也帮腔道:“就是,大姐姐,你这不是让三妹妹为难吗?”
余嫣然性子柔弱,被他们一堵,更是泪如雨下,无助极了。
任长卿在一旁看得分明,心中暗道:来了来了!明兰的高光时刻要来了!这可是赢了顾廷烨的经典一战!
果然,余嫣然求助无门,哭着跑去找她的好闺蜜盛明兰。明兰一听是嫣然亡母的遗物,顿时柳眉倒竖,小脸上满是义愤。她虽年纪小,却极有主意,立刻拉着余嫣然去找自家三哥哥盛长枫帮忙。
余盛两家是世交,盛长枫上场帮世交妹妹,倒也说得过去。盛长枫见明兰相求,又见余嫣然哭得梨花带雨,一时热血上涌,便答应了下来。
然而,对方阵中,余二郎球技稀疏平常,几个回合下来就被盛长枫和明兰配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余二郎眼见要输,竟捂着腿大叫一声,声称自己旧伤复发,无法继续,然后竟直接请场边观战的顾廷烨替他上场!
顾廷烨的马球技术,在东京城是出了名的顶尖好手,等闲无人敢与他正面交锋。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眼珠子在余嫣然身上转了转就答应了余二郎的请求。
他一上场,气势瞬间不同。吴大娘子出声:“顾二郎要是上场了,这还有什么可比的,倒不如直接给他便是。”在扬州时盛长枫投壶就输给了顾廷烨现在还有点跃跃欲试想扳回一局。顾廷烨表示他不欺负人用左手打,反手一击,那朱漆小球如同长了眼睛般,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射入了球门!
盛长枫顿时傻眼了。他深知自己与顾廷烨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刚才那点热血瞬间冷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讪讪地下了马,对明兰和嫣然道:“六妹妹,余大姑娘,还要打么?没赢得可能了。”盛明兰焦急道:“打都没打怎么知道不会赢!”盛长枫气急道:“你可是蠢,刚才顾二哥那一球你没看到么?你要丢脸我可得为盛家留点脸面。”说罢丢下球棍,竟缩回了人群里。
余嫣然见状,绝望地啜泣起来。明兰急得团团转,她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自家二哥盛长柏。盛长柏刚拿着一串烤羊肉还没来得及下口,见状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六妹妹,你是知道二哥的,骑射功夫实在稀疏,这马球……二哥是真不会啊!”他又看向任长卿和谢玄。
任长卿和谢玄也爱莫能助地摊手。任长卿道:“投壶还行,这马上功夫,我俩也是半斤八两,上去怕是球都摸不到。”
任长卿灵机一动,提醒道:“明兰,你找你大姐姐啊!你的马球是祖母教的,你大姐姐也是祖母带大的,她定然会!”
明兰眼睛一亮,对啊!她转身就要去找盛华兰。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齐衡。他已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骑射服,更显得面如冠玉,风姿卓绝。他走上前,目光扫过咄咄逼人的顾廷烨和焦急的明兰,温声道:“顾二叔的马球技艺,东京皆知,罕逢敌手。即便盛大姑娘上场,恐怕也难有胜算。”
他顿了顿,看向明兰,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坚定:“不如……让我下场试试?或许能与顾二叔一较高下,为余大姑娘夺回彩头。”
明兰一愣,顿时纠结起来:“元若哥哥,这……你是外男…这恐怕于礼不合……”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齐小公爷组队打球,这要是传出去,不知要惹来多少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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