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房屋显然都经过精心维护,虽无家具,但屋瓦整齐,梁柱坚固,漆色半新,几乎是拎包即可入住的状态。
内侍笑眯眯地道:“探花郎您瞧,这宅子原是一位致仕的老大人家的,老人家归了乡,这宅子便收归内府了。陛下特意吩咐挑了这一处,离盛府不过一炷香的脚程,方便您日后走动。您看可还满意?”
满意?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
任长卿压下心中的激动,再次向皇宫方向拱手:“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唯有竭忠尽智以报!”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内侍一行人,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任长卿和谢玄两人。他们站在空旷而安静的第二进院子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刚才有外人在,两人都维持着激动与感恩的标准表情。此刻只剩下自己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巨大喜悦、荒诞不真实感以及唯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现代灵魂吐槽欲的情绪,才缓缓弥漫开来。
谢玄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环视着这雕梁画栋、宽敞得可以跑马的院子,长长地、极其夸张地吐出一口气,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说道:“哥们儿……我特么不是在做梦吧?掐我一下……这、这是真的?就……就因为你在皇帝老头遇险时扑腾了一下,然后……看着年轻长得还算人模狗样的就…?”“说什么呢你,你才人模狗样,我这叫英明神武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任长卿回怼道。
任长卿同样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他走到一根廊柱旁,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漆色温润的木头,苦笑道:“我也觉得像做梦。按照咱们那个世界的逻辑,这回报率简直离谱。高风险高收益也不带这么玩的……这简直像是游戏里抽中了SSR豪宅大礼包,还是系统BUG白送的那种。”
他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语气愈发感慨:“以前在现代,996一辈子,掏空六个钱包,也就为了百来平米的水泥盒子。现在倒好,救个人,考个试,再……嗯,主要可能还是靠脸,”他自嘲地笑了笑,“就直接奖励京城豪宅、占地面积按亩算、带精装修和私家花园的……古宅别墅?甜水巷的宅子和这可没得比。”
“还是御赐的!产权清晰,无人敢惹!”谢玄补充道,他终于从梦游状态稍微清醒了点,开始沿着游廊踱步,一边指指点点,“你看这格局,这用料,这地理位置!放咱们那儿,这已经不是豪宅了,这得是文物古迹,禁止买卖,得买票参观!”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爆发出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充满了戏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
笑过之后,谢玄用肩膀撞了一下任长卿,挤眉弄眼:“说真的,‘任探花’,你现在感觉如何?这泼天的富贵,可是你这张脸挣来的。有没有一种……嗯,当了小白脸,被霸道总裁包养的感觉?”
任长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去你的!我这叫……嗯,合理利用自身优势,抓住历史机遇,实现了跨越式发展。”他努力想找个高大上的说法,但最终还是破功,自己也笑了,“好吧,确实有点……魔幻。但这感觉,真不赖。”
他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沉了一些,缓缓扫过这即将属于他的家,轻声道:“不管过程多么离谱,结果是好的。这宅子,这御笔,能让我给华兰一个真正配得上她的、安稳富足的未来,也能让我们在这个时代,真正站稳脚跟。这比什么都重要。”
谢玄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这才是最重要的。恭喜了,明远。总算是否极泰来,在这见鬼的古代,混出了头。”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青石板上。两个来自异世的灵魂,站在这座象征着无上荣宠与安稳未来的古朴宅院里,心中百感交集。有对过去世界的些许怀念,有对如今际遇的荒诞感,但更多的,是对这意外获得的、坚实基础的珍惜,以及对即将展开的新生活的憧憬。
至少,在住房问题上,他们实现了彻底的“住房自由”甜水巷变成谢玄陈立和谢飞得了。就看将来他们怎么一个个搬出来有自己的豪宅了,反正现在陈立和谢飞不在就可谢玄一个人霍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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