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落,破庙里的牛油灯被风吹得摇曳,映着满地的狼藉 —— 周司令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眼神里满是怨毒;青黛靠在沈砚之怀里,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脸色苍白得像张纸。顾衍蹲在旁边,正用布条给她包扎,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满是疼惜。
“日本人什么时候到?” 沈砚之摸了摸青黛的额头,她的体温有些烫,想来是伤口感染了。
面具人坐在戏台边,手里把玩着那两块合在一起的八卦镜,镜面映着他的青铜面具,看不出表情:“三天后,他们会从祁连山的山口进来,带着重武器,目标就是矿脉和这面镜子。”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衍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警惕。
面具人轻笑一声,把镜子放在桌上:“我是生意人,消息自然灵通。不过你们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只要记住,想活下去,就得按我说的做。”
他站起身,走到周司令面前,踢了踢他的腿:“周司令,你要是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关于日本人的事都说出来,不然……” 话没说完,他手里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了周司令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让周司令打了个寒颤。
周司令挣扎着点点头,沈砚之把他嘴里的布拿了出来。“日本人…… 日本人的首领叫佐藤,” 周司令喘着气,声音里满是恐惧,“他说只要我帮他们拿到矿脉图和八卦镜,就给我兵权,让我当西北王…… 我也是被逼的!”
顾衍冷哼一声:“被逼的?你为了兵权,杀了多少玄卦门的弟子,你忘了?” 周司令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
面具人收起匕首,走到戏台中央,把八卦镜放在戏台的正中央:“现在,我们来做第一笔交易 —— 我帮你们治好青黛的伤,你们告诉我,这面镜子除了照真心、藏秘,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
沈砚之和顾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犹豫。这面八卦镜是玄卦门的至宝,除了掌门和他们两个,没人知道它的全部秘密。
“我来说,” 青黛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虚弱,“这面镜子还能用来布阵,只要将它放在矿脉的中央,就能激活矿脉里的青铜能量,形成一道屏障,阻止外人进入。不过……” 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担忧,“激活屏障需要玄卦门的血脉,而且一旦激活,布阵的人就会耗损大量的功力,甚至可能……”
“甚至可能会死,对吗?” 面具人接过她的话,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青黛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师父就是因为想激活屏障,才耗尽了功力,去世的。”
沈砚之和顾衍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没想到激活屏障的代价这么大。面具人走到青黛面前,从怀里摸出个小药瓶,递给她:“这是疗伤的药,涂在伤口上,三天就能好。”
青黛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清香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和她以前在玄卦门用的药很像。
“你怎么会有玄卦门的药?” 她抬头看向面具人,眼神里满是疑惑。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戏台:“现在,我们来看看这面镜子照出的过往吧,有些事,你们该知道了。”他伸手摸了摸八卦镜,镜面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映得整个破庙都亮了。
镜面上出现了画面 —— 是十年前,玄卦门的山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雪地里,是顾衍。
那时他才十岁,父母都被山贼杀了,他一路乞讨来到玄卦门,求掌门收他为徒。掌门看着他,摇了摇头:“玄卦门不收外人,你走吧。” 顾衍不肯走,一直跪在雪地里,直到晕过去。
是沈砚之偷偷把他扶进屋里,给了他一碗热粥,还求掌门收下他。掌门被他们的情谊打动,才答应了。“原来你是这么进的玄卦门,” 沈砚之看着顾衍,眼神里满是惊讶。
顾衍笑了笑,眼眶有些红:“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觉得我可怜。” 沈砚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兄弟,说什么可怜不可怜的。”
镜面上的画面又变了 —— 是五年前,青黛不小心掉进了祁连山的冰湖里,沈砚之和顾衍都跳下去救她。顾衍把青黛推到沈砚之身边,自己却被水流冲走了,幸好被山下的村民救了,才捡回一条命。
青黛看着画面,眼泪掉得更凶了:“顾师兄,我一直以为是砚之哥救的我,没想到……” 顾衍摸了摸她的头:“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画面继续变化,这次是三个月前,顾衍被周司令抓住,周司令用玄卦门弟子的性命要挟他,让他投靠自己,还让他去杀沈砚之。
顾衍为了保护弟子和沈砚之,才假装答应,还故意在山神庙演了那场背叛的戏。
“我知道你会误会我,” 顾衍看向沈砚之,声音里满是愧疚,“可我没办法,要是我不那么做,周司令就会杀了所有人。”
沈砚之看着他,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来:“是我错怪你了,顾衍,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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