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李凤兰喘着粗气,声音因为用力而更加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造假造到阎王爷跟前了?你他娘的裤裆里拉胡琴——扯淡扯出花来了!拿着张擦屁股都嫌硬的破纸,就敢来讹老娘的棺材本?拆房子?拉人?我呸!”
她一口浓痰狠狠啐在壮汉脚前的地上,溅起一小撮尘土。
“今天这破门,你敢再碰一下!老娘就敢把这把刀,”她猛地拍了一下还嵌在桌子上的刀背,发出沉闷的响声,“从你裤裆里捅进去,给你开个天窗!让你下去问问阎王爷,这账,他认不认!”
这话太糙,太狠,太毒!带着一股子东北老娘们豁出命去的彪悍和市井骂街的泼辣劲儿。
壮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骂得狗血淋头,偏偏又被那刀和那眼神镇住,不敢发作。他看看那刀,看看李凤兰,再看看门口那两个怂包蛋,心里那点欺软怕硬的算计彻底崩盘了。
“好!好你个李凤兰!”他色厉内荏地指着李凤兰,手指头都在抖,“你等着!这事儿没完!咱们走着瞧!”
撂下这句毫无底气的狠话,壮汉一挥手,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转身就走,连那张“欠条”都忘了拿,狼狈地挤出门去,还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
“哐当!”
李凤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甩上那扇破木门,插上门栓。后背重重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双腿一软,顺着门板就滑坐到了地上。
“呼……呼……”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刚才那股支撑着她的邪火和狠劲儿,如同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和虚脱。握着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过度,现在抖得如同筛糠,虎口火辣辣地疼。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和炕角那边传来压抑的、细小的啜泣声。
赢了?
暂时是赢了。
可李凤兰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和后怕。刚才……她真的是在赌命。赌那帮欺软怕硬的怂货不敢真跟她这个“疯婆子”拼命。
就在这时——
【叮!】
一个极其轻微、仿佛幻听般的电子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怼赢恶霸讨债,破除讹诈阴谋!奖励发放:寿命+3天!现金10元!肉票1张!布票1张!剩余寿命2个月】
【怼人积分+1!】
李凤兰猛地一激灵,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什么声音?!
她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土屋依旧破败,除了她和炕角那几个吓坏的孩子,再无他人。那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却又虚无缥缈。
寿命?钱?票?积分?
幻觉?还是……被气疯了?
她甩甩头,试图把这荒谬的声音甩出去。当务之急,是清点一下这个“家”,看看还能不能活下去。
撑着门板,李凤兰艰难地站起身。走到桌边,看着那把还深深嵌在桌面里的菜刀,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吃奶的力气,伴随着木头撕裂的呻吟,终于把刀拔了出来。
她把刀放回案板,目光扫过这个家徒四壁的屋子。
墙角,一个破瓦缸,掀开盖子,里面是浅浅一层黄澄澄的黍米,估计连半袋都不到。
炕头一个豁口的柳条筐里,躺着几个蔫了吧唧、长着芽眼的土豆。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李凤兰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就是她的“家底”。
外面是虎视眈眈的豺狼,屋里是嗷嗷待哺的孩子(虽然她还没看清几个),手里……只有一把豁口的菜刀,和脑子里那个不知是真是幻的“奖励”。
她走到炕边,看着那几个缩在破棉絮里,小脸蜡黄、眼睛惊恐地看着她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大的看着也就十岁出头,最小的那个,吮着手指,肚子瘪瘪的。
一股巨大的酸楚和沉重的压力,瞬间淹没了她。
这日子……真他娘的比老板画的饼还难啃!李凤兰颤颤巍巍的摸到了炕上,以为这是一场梦,睡醒了就过去了。
二儿媳从李婶的口中得知有人来她家闹事,让李婶帮忙看着放在河边的衣服,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看着家里的一片狼藉,及炕上睡觉的婆婆。掩面哭泣。家里的男人和大哥小弟还在上工,她开始后悔今天去河边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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