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洛杰希和姐姐洛悠悠,但他从未承认过他们是兄姐。
他的母亲朱婧雪,当年被醉酒后的父亲洛伟河侵犯,仅有那一次。父亲的原配廖清露知道后勃然大怒,以离婚相逼,迫使父亲离开了母亲。母亲势单力薄,求助无门,本想打掉孩子,最终却于心不忍,咬牙生下了他,独自艰难地将他抚养到六岁。
然而,母亲因生他时未能好好调养,身体落下了严重的病根。在她自知不久于人世时,才将他带到洛伟河面前,完成了这场残酷的“父子相认”。母亲没有要任何补偿,只恳求洛家能善待他,让他平安长大。
他被带回那个金碧辉煌却冰冷彻骨的洛家。廖清露的刻意刁难,洛杰希和洛悠悠的排挤与欺辱,是家常便饭。为了生存,他不得不隐藏起所有的锋芒和智慧,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平庸、怯懦、唯唯诺诺的透明人。
起初,父亲洛伟河和爷爷洛玉堂还对他抱有几分怜悯和观察,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彻底相信了他的“无能”,对他的关注和关爱逐渐减少,直至最后的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直到后来,顾轩寒认祖归宗。那个男人与他截然不同,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锐不可当。尽管顾轩寒的父亲洛伟泽同样冷漠,其同父异母的弟弟洛杰英也因嫉妒而处处针对,但爷爷洛玉堂却仿佛看到了真正的珍宝,将原本可能给予他的、那最后一丝微薄的关注,也全部转移到了顾轩寒身上。
最终,洛玉堂带着不被家族容纳的顾轩寒离开帝都,来到了晋城。他抓住了这个机会,一同跟来。为了让帝都的洛杰希彻底放心,不对他起疑心,他开始在外刻意散播自己沉迷酒色、不务正业的桃色新闻,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毫无威胁的纨绔子弟。
他恨洛玉堂。同样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只因为顾轩寒敢于显露锋芒,而自己为了自保不得不隐藏,爷爷就轻易地放弃了自己,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顾轩寒!
这些冰冷的、充满不公与屈辱的记忆,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必须忍耐…”他低声告诫自己,眼中闪烁着仇恨与野心交织的冰冷火焰,“为了最终的计划…必须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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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顾轩寒下班回到庄园。
他放轻脚步,推开卧室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苏轻语正坐在书桌前,眉头微蹙,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她习惯性地将一支笔的一端轻轻抵在自己嘟起的、柔软的唇瓣上(尽管隔着面纱,这个动作依然清晰可见),全神贯注地钻研着课本上的内容,连他进来都没察觉。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顾轩寒忍不住出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笑意。
“呀!”苏轻语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唇上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她抚着胸口回头,嗔怪道:“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呀?吓我一跳!”
“回我自己的卧室,敲什么门?”顾轩寒挑眉,故意逗她,“难道…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我一天都没出门,能做什么坏事?”苏轻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反正以后进来要先敲门!”
“哦?”顾轩寒走近,目光落在她嘟起的唇和那支笔上,眼底笑意更深,“技术不错啊,戴着面纱都能把笔架得这么稳。我要是敲门,岂不是就看不到这‘绝技’了?”
苏轻语被他调侃得脸颊微热,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你派给我的助理咸一泽,我今天见过他了。人感觉挺踏实可靠的,我已经把项目交给他去办了。”
顾轩寒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更不喜欢你夸别的男人。”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占有欲。
苏轻语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含糊地应道:“好啦好啦,知道了。”
“别想敷衍我,”顾轩寒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我听得出你是不是在敷衍。”
苏轻语无奈,只好端正态度,认真地看着他:“好,知道了。以后尽量不夸,行了吧?顾大总裁?”
“这还差不多。”顾轩寒满意地松开手,语气缓和下来,“晚上吃饭了吗?”
苏轻语这才想起看时间,发现已经快七点了!“哎呀!还没吃!政治课本看得太投入,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想吃什么?我陪你。”顾轩寒自然地问道。
“让我决定?”苏轻语眼睛一亮,“那…我们去吃烧烤吧!怎么样?”
顾轩寒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眸,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Yes!”苏轻语开心地跳起来,“我开车!”
两人下楼,苏轻语熟练地从车库里开出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顾轩寒坐进副驾,苏轻语兴奋地打开导航,却发现找不到专门标注的“烧烤店”。
“没关系,我们开车慢慢找,那种街边的烟火摊子才最地道!”她并不气馁,兴致勃勃地握着方向盘,放慢车速,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街道两旁搜寻。
很快,她眼睛一亮,发现了目标——一个支着棚子、冒着袅袅炊烟的露天烧烤摊,烟火气十足!
“找到啦!”她灵活地将车稳稳停在路边不碍事的地方,然后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脸上洋溢着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走吧!今晚撸串去!”她转头对顾轩寒笑道,眼眸在夜色和霓虹的映照下,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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