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兴趣跟一个处于失去理解人,去讲什么大道理。
也不屑于动用武力,去让一个小屁孩乖乖闭嘴。
“我不是你们的救世主。”
“我救你们,只是顺手。”
“至于你母亲……”
玄夜的目光,第一次变得有些冷。
“她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自己的无能,不是我的责任。”
这句话,像一把最尖锐的刀,狠狠捅进了艾伦的心脏。
“你……!”
艾伦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他握紧拳头,不顾一切地朝着玄夜的脸,挥了过去!
然而,他的拳头,在距离玄夜鼻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他自己停下的。
是三笠。
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红围巾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艾伦身侧,用一只手,死死拉住了艾伦的手腕。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艾伦,住手。”
三笠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坚定。
“他说的……是对的。”
“连你都在帮他说话?!”
艾伦不敢置信地看着三笠。
“我们能活下来,是因为他。”
三笠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玄夜,那是一种纯粹的,野兽般的审视。
“我们没有资格,指责他。”
艾伦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心中无处发泄的无能为力,让他失去了情绪控制。
最终,他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颓然地跪倒在地,发出了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
一场风波,再次平息。
玄夜从头到尾,动都没动一下。
他甚至懒得去理会这几个小鬼的爱恨情仇,转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汉尼斯拦住了他。
“那个……奥恩先生!”
汉尼斯的神情,无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请等一下!”
“您的力量,我们都看到了。您是人类的希望!”
“请您加入我们吧!”
“无论是驻屯兵团,还是调查兵团!”
“只要您愿意,我相信团长们一定会给您最高的职位!”
“我们需要您的力量去对抗巨人!”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艾伦也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玄夜。
是啊。
这么强的人,如果他愿意为人类而战……
然而,玄夜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拒绝。”
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为什么?!”
汉尼斯急了。
“这关乎人类的存亡啊!”
“那是你们人类的存亡。”
玄夜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与我无关。”
“我再说一次,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旅人。”
“我的目标,仅仅是,活下去。”
说完,他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汉尼斯,也不再看那三个神情各异的小鬼,径直走向难民登记处的另一头。
那里,有一间废弃的,挂着“铁匠铺”牌子的破旧小屋。
很适合他。
看着玄夜离去的背影,艾伦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擦干眼泪,眼神中的悲伤和痛苦,逐渐被一种刻骨的仇恨和决绝所取代。
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远方那道高墙。
“我……”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立下了血色的誓言。
“要把他们……那些巨人……一个不留地,全部驱逐出去!”
“靠我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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