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子逗弄着阿福:“明天陪我去趟戏园旧址吧。听说那里要建戏曲主题公园,杜老师的雕像该立起来了。”
杜云裳雕像揭幕仪式上,阳光穿过梧桐叶洒在汉白玉像上。她身着《牡丹亭》戏服,手持折扇,眼波流转如初。
沈柏舟上前揭幕,声音哽咽:“师父,您看,雕像的眼睛会随日光变化,像您当年在台上唱‘良辰美景’时的模样。”
许念秋捧上一束桂花:“这是您最爱的花,我从老宅那棵桂树上剪的。”
玄青子站在人群后,望着雕像旁的说明牌——“昆曲表演艺术家杜云裳(1953-1985),毕生致力于传统戏曲传承。”他转头对苏晓笑:“比‘含冤而终’的野史强多了。”
下午,戏曲主题公园的工地上热闹非凡。
林小洛举着平板指挥:“这边放杜老师的老照片展架,那边摆陈伯的‘双生月’摄影展!”她突然拽住玄青子,“快看!施工队挖到个铁皮盒!”
盒里是几封泛黄的信,最上面是杜云裳写给沈清欢的:“清欢,今日在园子里见你练剑,身段愈发像《霸王别姬》里的虞姬了。等你唱红了,我给你配戏,我演虞姬,你演霸王。”
另一封是沈清欢的回信:“云裳姐,母亲说我唱戏没前途,可我觉得,能把你的戏传下去,就是最大的前途。等攒够钱,我带你去看海,你说过的,戏里的‘良辰’,该在戏外也看看。”
晚上,老戏园改造的剧场首演。
玄青子坐在台下,身边是沈柏舟、周月白和许念秋。大幕拉开,扮杜丽娘的演员水袖翻飞,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沈柏舟望着台上,轻声对身边的母亲牌位说:“妈,您听见了吗?杜姐姐的戏,又唱起来了。”
谢幕时,演员走到台前:“这出《牡丹亭》,是为纪念杜云裳、沈清欢两位前辈。她们的故事告诉我们——有些执念,不该被遗忘;有些遗憾,可以用传承来弥补。”
掌声如潮。玄青子摸出手机,给苏晓发消息:“戏散了,去老宅看看吧。桂花开得正好。”
老宅的桂花树下,苏晓正翻着沈清欢的日记。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年轻的沈清欢和杜云裳并肩站在桂树下,两人腕间的半枚翡翠镯拼成完整的并蒂莲。
“玄哥!”苏晓举起日记,“最后一句是:‘云裳姐,今年桂花开得特别香,你闻到了吗?’”
玄青子拾起落在脚边的桂花,放在鼻尖轻嗅。风过处,满树金黄簌簌落下,像一场迟到了四十年的花雨。
阿福从屋里窜出来,叼着玄青子的道袍往外跑。两人跟出去,只见陈伯举着相机,镜头对准戏园方向。
“拍什么呢?”玄青子问。
“拍月亮。”陈伯笑着说,“当年云裳老师和清欢阿姨总说,戏台上的月亮最圆。现在,戏园外的月亮,也该圆了。”
远处,戏楼的飞檐在月光下勾勒出温柔的轮廓。戏腔隐约传来,混着桂香,飘向更远的地方——那里有未说完的故事,有继续唱着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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