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仓皇离去的背影,如同被惊飞的鸟儿,消失在“鸢尾花”咖啡馆那扇镶嵌着鸢尾花的玻璃门后。
门上的铜铃发出急促的“叮铃”声,余音在骤然死寂的空气中震颤,也重重敲在池小橙紧绷的心弦上。
她成功了,逼退了苏菲,在哈尔那令人窒息的纵容下。
但这胜利的滋味,却像吞下了一块裹着糖霜的寒冰,冷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哈尔覆在她手背上的冰冷触感似乎还在,那份掌控力带来的惊悸尚未平息。
她僵坐在天鹅绒沙发里,身旁是慢条斯理擦拭着昂贵猎装袖口奶渍的魔鬼。
咖啡馆里那些探究的、鄙夷的、好奇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让她如坐针毡。
那杯打翻的牛奶,在深色木质桌面上蜿蜒流淌,留下一道刺眼的、甜腻的白色痕迹,如同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心绪。
“戏演完了?”
哈尔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仿佛在点评一场刚刚落幕的即兴剧。
他放下餐巾,袖口那片深色的湿痕依旧明显,他却毫不在意。
金眸转向池小橙,那里面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深不见底的探究和一丝…意犹未尽的玩味。
“你的‘专注’效果显着。看,苏菲小姐被‘专注’走了。”
池小橙的指尖在桌布下狠狠掐进掌心。
他看穿了!
他看穿了她所有拙劣的表演,甚至看穿了她那句“专注”的潜台词!
这份洞悉带来的不是被理解的触动,而是被剥光示众的羞耻和恐惧。
她强迫自己迎视那双金眸,试图在那片冰冷的金色深潭中找到一丝情绪的波动,哪怕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也好。
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如同观察实验品般的兴趣。
“我……”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解释?辩解?
在这样一双眼睛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可笑。
哈尔却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优雅地站起身,深灰色的猎装即使沾着奶渍,依旧无损那份危险的优雅。
“走吧,小影子。这里的空气…太甜腻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桌上狼藉的牛奶痕迹,然后不容置疑地伸出手臂,示意池小橙挽住。
这个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异于又一次公开的宣告和纵容!
池小橙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看着那只伸过来的、骨节分明的手,如同看着一条吐信的毒蛇。
拒绝?她不敢。
顺从?那意味着更深地踏入他布下的陷阱。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她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僵硬地抬起手,指尖冰凉地、轻轻搭在了哈尔的手臂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带着微弱电流般的麻痹感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那不是生理上的触感,更像是一种…魔法的印记?
池小橙惊得几乎要缩回手,却被哈尔手臂上传递来的、不容抗拒的力道牢牢固定住。
他带着她,在咖啡馆所有复杂的目光洗礼下,如同凯旋的将军带着他的战利品,从容不迫地离开了这片弥漫着咖啡香、奶香和无形硝烟的战场。
走出咖啡馆,王都午后的空气带着凉意和更浓郁的战争气息。
哈尔并未走向移动城堡可能停驻的方向,反而带着池小橙,如同散步般,融入了王都中心略显萧瑟的人流中。
他步伐不快,姿态悠闲,仿佛刚才咖啡馆里那场惊心动魄的戏码从未发生。
池小橙挽着他的手臂,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端,飘忽而危险。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线条,感受到他身上那冷冽又夹杂着硝烟硫磺的气息,感受到周围路人投来的、或好奇或畏惧的目光——这些目光,大部分是投向哈尔的。
这份“亲密”的同行,本身就是一场无声的表演,一场由哈尔主导的、将她更深地绑在自己身边的展示。
池小橙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她精心设计的剧本,似乎正被这个男人以一种更危险、更游刃有余的方式篡改着方向。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和被动中行走了约一刻钟,穿过两条相对安静的街道时,一个略显急促、带着喘息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哈尔先生?真的是您!”
池小橙和哈尔同时停步。
前方不远处,苏菲正略显狼狈地站在一个蔬果摊前。
她似乎刚从某个地方匆忙赶来,呼吸还有些不稳,宽檐帽下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手里提着的藤编篮子比之前沉重了许多,里面装满了新鲜的蔬菜和一条用草绳系着的、看起来颇为肥美的鱼。
她看到哈尔和池小橙挽着手臂出现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是一种混杂着惊讶、尚未完全褪去的警惕,以及一丝因体力消耗而显出的疲惫。
池小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巧合?还是苏菲故意的再次“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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