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透过安全屋高窗的丝绒窗帘缝隙,在深色地毯上切割出一道惨白的光带。
池小橙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丝质睡裙,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梦中,镜子里那个扭曲的自己,正用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无声地重复着那句诅咒:
“你逃不掉了…”
她喘息着坐起,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房间中央那面沉默的乌木魔镜。
镜面在黑暗中如同一块凝固的深渊,拒绝映照任何光线。
然而,手腕上烙印传来的、与哈尔魔力同源的微弱灼痛,却像一根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绑回现实——她必须继续这场危险的表演,在哈尔精心搭建的舞台上扮演那个痴迷成狂的角色。
距离月圆之夜,只剩下最后三天。
“活下去,才有资格谈其他!”
她在心中默念,如同念诵一句残酷的箴言。
这句话曾是支撑她启动“病娇”策略的基石,如今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每一次重复都带来更深的自我厌恶。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毯,一步步走向那面魔镜。
指尖颤抖着触碰镜框上冰冷的蓝宝石荆棘。
镜面应手而活,水波荡漾,再次清晰地映出帽子店门口的景象——苏菲正将一束新鲜的野花插在门把手上,阳光洒在她褐色的发丝上,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宁静的、近乎圣洁的温柔。
这平凡而温暖的画面,像一根针狠狠刺入池小橙的神经。
“对手…她是你的‘对手’…”
池小橙对着镜中苏菲的影像低语,声音干涩沙哑,试图点燃心中那份被哈尔要求的“敌意”。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镜中自己苍白脸上那双充满疲惫和愧疚的眼睛。
“不够!”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精神一振。她
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更彻底的自我催眠。
她闭上眼,在脑海中反复勾勒哈尔的脸——他俯身靠近时带着药草香的冰冷气息,他金眸中那深不见底的审视,他指尖划过烙印时带来的战栗与灼痛…以及他谈论苏菲时,那种令她心脏抽紧的、难以言喻的关注。
“他是我的…”池小橙再次睁开眼,强迫自己的嘴角向上拉扯,模仿记忆中动漫里病娇角色的那种标志性的、混合着甜蜜与疯狂的笑容。
“只能是我的…”声音刻意压低,带上一种偏执的沙哑。
镜中的影像回应着她的努力。
嘴角的弧度被强行固定,眼神开始聚焦,空洞中逐渐点燃一丝刻意营造的、专注到令人不安的光。
池小橙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反复进行心理暗示:
“哈尔需要我的纯粹痴迷。”(为了生存)
“扮演得越真实就越安全。”(麻痹敌人)
“苏菲的善良是她的弱点。”(合理化攻击)
“这份扭曲的爱就是我的武器。”(自我说服)
她一遍遍练习着微笑,从生涩到熟练,从僵硬到自然。
她调整眼神,从茫然到聚焦,再从聚焦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偏执凝视。
她压低声音,练习着那些甜腻又危险的台词:
“你给我的烙印…是标记吗?我喜欢。”
“她凭什么靠近你?”
“只有我能触碰你的秘密…”
每一次练习,都像是在真实的自我上覆盖一层厚厚的油彩。
镜中的影像越来越陌生,那个眼神扭曲、笑容诡异的女人,渐渐取代了她记忆中自己的模样。
内心激烈的挣扎——对苏菲的愧疚、对自我的唾弃、对哈尔的恐惧——在重复的机械性表演中,逐渐被一种麻木的疲惫感所取代。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哈尔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安全屋内。
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礼服,衬得脸色更加苍白,眼下的青影也更深了。
他身上那股苦涩的药草味浓烈得几乎盖过了原本的柠檬草气息,步履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他没有说话,只是斜倚在壁炉旁,双臂环抱,金色眼眸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审视着站在魔镜前的池小橙。
池小橙瞬间绷紧了神经。
她知道,这是一次突击考核。
她没有回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魔镜映出的苏菲身上——苏菲正提着篮子走向磨坊的方向。
池小橙深吸一口气,将几天来反复练习的成果全数倾注。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不再是之前刻意模仿的僵硬弧度,而是一个更加自然、却也更加令人不安的微笑。
这笑容里糅合了甜蜜的眷恋和冰冷的占有欲,如同淬毒的蜜糖。
她的眼神死死锁定镜中苏菲的背影,瞳孔微微收缩,凝聚起一种近乎实质的、充满隐性攻击性的专注力。
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因这凝视而下降了几度。
“又在去找那个稻草人吗?”
她对着镜中的苏菲低语,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刮擦骨头的寒意,“真可怜…以为这样就能帮到你?”她故意让手腕上的烙印亮起微弱的蓝光,如同挑衅的标记,“他只会看着我…永远只会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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