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推着小船,如同命运推动着无法反抗的棋子。池小橙蜷缩在潮湿的船板上,手腕上的烙印仍在隐隐作痛,每一次脉搏都伴随着细微的灼烧感。
哈尔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畔,那种冰冷的戏谑如同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河岸越来越近,茂密的树冠在暮色中投下狰狞的阴影。
小船"咚"的一声撞在岸边,惊起几只乌鸦,嘶哑的叫声划破寂静。
池小橙强忍左臂的疼痛,用右手抓住垂落的藤蔓,艰难地爬上岸。每移动一寸,骨折处都传来尖锐的抗议,后背被魔物抓伤的伤口也火辣辣地灼烧着。
森林比想象中更加阴冷潮湿。参天古木的枝丫交错,几乎遮蔽了全部天光,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叶隙洒落。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树叶和某种真菌的腥味,脚下松软的腐殖质中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是昆虫还是更危险的生物。
她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森林深处挪动。手腕上的烙印偶尔传来刺痛,像是在提醒她永远无法逃脱的宿命。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即将力竭倒下时,一缕炊烟的气息混着松木燃烧的清香钻入鼻腔。
有人!她的第一反应是躲藏,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以她现在的状态,独自在荒野中必死无疑。
冒险求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循着烟味,她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古朴的木屋静静矗立在林间空地上,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屋前的小菜园打理得井井有条,几株晚熟的番茄在暮色中泛着诱人的红光。
最令人心安的是,门廊上挂着一盏温暖的油灯,在渐浓的夜色中如同灯塔。
池小橙犹豫了。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但身体的极限和越来越重的暮色让她别无选择。她踉跄着走向木屋,在敲门的前一刻突然僵住——门框旁钉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一行字:
【退役上尉 托马斯·莱恩】
军官?!
她的血液瞬间冻结。
在这个战争阴云密布的世界,军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东方间谍"格杀勿令的执行者!意味着最可能认出她通缉犯身份的人!
就在她转身欲逃的瞬间,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谁在那里?"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池小橙僵在原地,缓缓回头。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约莫七十岁上下,腰板挺得笔直,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眼却锐利如鹰。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没有佩戴任何军衔标志,但那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却无法掩饰。
独眼老人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骨折的左臂和满身伤痕处停留片刻,眉头紧锁。
"进来吧,孩子。"出乎意料的是,老人侧身让开了门口,"你看起来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木屋内温暖干燥,散发着草药和炖汤的香气。简单的家具擦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和一张泛黄的地图。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上面吊着的铁锅里炖着香气四溢的蔬菜汤。
"坐下。"老人指了指壁炉边的椅子,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医药箱,"让我看看你的伤。"
池小橙警惕地没有动弹。老人注意到她的戒备,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放心,我已经退役二十年了。"他熟练地调配着药膏,"现在的战争和我没关系。再说了——"他瞥了她一眼,"一个受伤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威胁?"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稍稍松开了她紧绷的神经。她慢慢挪到椅子边坐下,任由老人检查她的伤势。
"骨折处理得很粗糙,但方向是对的。"老人麻利地拆开稻草人包扎的绷带,重新清洗伤口,涂上气味刺鼻的药膏,"后背的抓伤有些感染,需要清创。忍着点。"
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老人动作很快,包扎干净利落,显然是经验丰富。
"吃吧。"他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炖汤递给她,"然后告诉我,是什么把你弄成这样的?野兽?还是......"他的独眼意味深长地扫过她手腕上被布条遮住的烙印,
"更危险的东西?"
热汤顺着喉咙滑下,温暖了冰冷的胃袋。
池小橙谨慎地编造了一个故事:她是从边境村庄逃出来的难民,遭遇了野兽袭击。老人听着,不时点头,但那只锐利的独眼中闪烁着不信的光芒。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老人收起碗勺,"楼上有间客房,你可以休息到伤好。但记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硬,"不要碰书房里的东西。明白吗?"
池小橙连忙点头。
老人领她上楼,客房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
床铺散发着阳光的味道,窗台上甚至摆着一小束野花。
如此平凡的温馨,在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里显得如此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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