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续。
硫磺湖的冰面在赤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雪暴倒卷如银红巨龙,将月光绞得粉碎。马飞飞拇指顶开驳壳枪保险,枪管狠狠顶在日俘黑田后腰,力道之大让这昔日731防疫班军官踉跄半步。黑田双手反绑在身后,破烂的日军大衣沾满冰碴与血污,脚下龟甲纹路的石门被踩得嗡嗡作响,每一步都像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入口在哪?”马飞飞的声音没带半分温度,枪管随着黑田的动作微微顶动,“再磨磨蹭蹭,就把你丢进硫磺湖里炼炼‘长生术’。”
黑田牙齿打颤,鼻涕眼泪混着脸上的冰碴往下淌,早已没了半分军官架子:“就…就在这石门后!地图上标的,错不了!”他眼神躲闪,死死盯着石门上的古怪纹路,仿佛那是催命符。
队伍末尾的凌若霜悄然上前,指尖划过石门凹槽,冰凉的触感中藏着细微的机关咬合痕迹。“这些纹路是女真古刻,”她声音轻柔却清晰,“不是装饰,是机关锁芯。”
“又来这套?”岳镇山搓了搓缠着绷带的右手背,烫伤的痛感仍在灼烧,“狗日的小鬼子,就喜欢搞这些鬼名堂!”
冼时迁蹲下身,刀尖挑开石门中央的五角星凹槽,寒光映着他锐利的眼神:“钥匙在你身上,别让我们动手搜。”
黑田浑身一僵,任由冼时迁从他怀里摸出枚漆黑五芒星钥匙。钥匙嵌入凹槽的瞬间,凌若霜手腕发力,猛地转动——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八十度的滚烫蒸汽夹杂着刺鼻硫磺味喷涌而出,众人下意识侧身躲闪,岳镇山反应慢了半拍,胳膊被蒸汽扫过,顿时红起一片水泡。
“走!”马飞飞推着黑田率先踏入甬道,寒气瞬间包裹全身,与门外的热浪形成冰火两重天。石阶两侧的人面浮雕在黑暗中泛着青灰,五官扭曲如承受着莫大痛苦,沉默中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数着台阶。”冼时迁低声提醒,声音在甬道里荡开回声。黑田不敢违抗,嘴唇哆嗦着无声计数,每数一下,浮雕的表情便狰狞一分,仿佛有生命般在石壁上蠕动。
行至半途,岳镇山被脚下松动的石子绊了个趔趄,石块滚落撞在浮雕上,发出“咔嚓”脆响。裂痕蔓延的瞬间,淡黄色菌雾从缝隙中喷涌而出,腐臭的甜腥味直冲鼻腔。
“捂紧口鼻!”冼时迁话音未落,腰间短刀已出鞘,寒光闪过,一柄惨白尸手从雾中抓出,被刀刃齐腕斩断,断口处流出的淡黄色液体落在石阶上,滋滋腐蚀出点点凹坑。
“是731的活尸菌!”凌若霜迅速掏出浸过药水的棉布,分发给众人,“这些浮雕里藏着被改造的尸体!”
马飞飞枪声骤响,驳壳枪子弹精准击穿三具刚爬出浮雕的活尸关节,尸体轰然倒地,却仍在地上抽搐着想要爬行。“别恋战,加快速度!”他推着黑田往前冲,枪口始终顶在对方要害,不给任何耍花样的机会。
转过弯道,地下溶洞豁然开朗。洞顶悬挂的钟乳石尖锐如刀,泛着寒光;下方七丈宽的暗河黑绿死寂,水面漂浮着无数黄豆大小的磷火囊包,幽幽绿光如鬼眼闪烁。黑田看着河对岸被蓝焰笼罩的孤岛,声音带着绝望的亢奋:“赤炎草就在岛上的铜像手里…但你们过不了河!”
岳镇山刚要骂娘,冼时迁已掏出特制绳索:“绑在腰上,踩着河底露出的石头过,磷火囊包一碰就炸!”
马飞飞率先跃出,足尖轻点河底黑色“踏脚石”——竟是一具具金代铠甲尸骨,他在磷火与尸骨间腾挪闪避,动作快如闪电;凌若霜紧随其后,腰间短刀出鞘,刀光闪过,迎面而来的磷火囊包尽数被劈碎,绿色火星落入水中,激起阵阵白烟。
就在凌若霜即将踏岸的瞬间,脚下尸骨突然暴起,锈蚀的铁爪直抓她脚踝!“小心!”马飞飞在对岸急喝,枪已举起却怕误伤而迟迟未发。凌若霜左脚凌空旋踢,脚尖精准点在尸骨手腕关节,借力一跃稳稳落在岛上,反手一掌拍在尸骨头颅上,尸骨轰然倒地,沉入暗河。
“这些都是被小鬼子改造的古代尸骸!”冼时迁背着邓翠新踏上岸边,看着尸骨胸口的731铜牌,怒火中烧。话音刚落,河面上的磷火囊包接连爆裂,无数身着金代铠甲的活尸从河中站起,空洞眼眶锁定众人,一步步向岸边逼近。
“打关节!”马飞飞一声令下,驳壳枪连射,枪枪命中活尸膝盖、手腕,倒地的活尸很快堆积成山;凌若霜身形如鬼魅,短刀专攻活尸脖颈要害,刀光过处,尸身纷纷断裂,淡黄色菌液流淌一地。
“没用的!它们杀不完!”黑田被岳镇山按在地上,疯狂嘶吼,“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马飞飞不理会他的叫嚣,目光死死盯着岛上那尊捧着玉盒的武士铜像。铜像剑柄上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引起他注意,“凌若霜!击铜像剑柄凸起!”
凌若霜立刻抽身,箭步冲到铜像旁,掌心聚力狠狠拍在凸起上。“咔哒”一声机括轻响,铜像脚下石板翻转,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刺骨寒气喷涌而出,河面上的磷火囊包瞬间熄灭,活尸动作也变得迟缓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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