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酣畅,满桌的菜肴见了底,笑声却没断过。直到窗外华灯初上,李峰才站起身,拍了拍并不沾尘的衣襟,对苏老头笑道:“爷爷,我们该走喽。”
苏振海一愣,放下手里的茶杯:“这就走?去哪啊?”
“到了您就知道。”李峰神秘一笑,先步出屋门。他将商务车径直开入院中,关紧院门后,意念一动,一道空间门悄然展开。随着他心念流转,那辆商务车竟像被无形巨手牵引,稳稳没入虚空,消失无踪。
苏振海看得目瞪口呆,指着空荡荡的院子,半天说不出话:“这……这是什么本事?”
苏清雪走上前,挽住爷爷的胳膊:“爷爷,走,咱去新家瞧瞧。”
“新家?在哪?”老爷子还在发懵。
“来了就知道啦。”苏清雪拉着他往空间门走去,“跟我走就行。”
一步跨入通道,苏振海只觉眼前光影一晃,再睁眼时,已然置身一片陌生天地。李峰与苏清雪、陈灵霜、夏雨桐相继踏入,他连忙上前扶住还在发怔的老人:“爷爷,走吧。”
老人懵懵懂懂地被扶着往深处走,穿过一段氤氲的通道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呆住——空间里正泛着鱼肚白,霞光漫过天际,朦胧如晨雾。脚下是望不到头的茵茵绿草,其间点缀着成片的麦田,穗子泛着淡淡的金光,在微风里轻轻摇曳。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果林,枝头挂着不知名的果实,红的绿的缀满枝头。
回身望去,几栋白墙别墅错落有致地立在空地上,连成一片精巧的院落。更远处,青山如黛,绿树含烟,勾勒出起伏的轮廓。
老爷子张着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是啥地方?”
抬头时,天穹上悬着一轮暖金色的光球,像微缩的太阳,旁边还缀着一颗水蓝色的星球,轮廓清晰可见。
苏清雪眼尖,指着那颗水蓝星道:“阿峰,你看,它好像比以前大了点。”
几人同时抬头,果然见那水蓝星的光晕似乎更盛,比记忆中更显饱满。
李峰耸耸肩:“管它呢,反正这空间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扶着苏振海往别墅走,“爷爷,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以后您想种点啥、养点啥,随便折腾。”
苏振海望着眼前的仙境,又看了看身边笑盈盈的小辈,忽然咧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满满的惊奇与欢喜——这辈子守着金店,哪想过能住进这样的地方?这孙女婿,果然没骗他。
苏振海甩开孙女的搀扶,步子迈得又大又稳,径直往别墅方向走去。他想自己好好看看这方天地,脚下的青草沾着晨露,踩上去软乎乎的,远处麦田的金浪晃得人眼晕,空气里飘着果林的甜香,一切都新鲜得让他挪不开眼。
苏清雪在前面引路,陈灵霜和夏雨桐紧随其后,李峰则跟在苏振海身侧,时不时提醒一句“这边有台阶”。一行人很快到了别墅前,白墙红瓦在霞光里泛着暖光,推门而入时,一股淡淡的木香气扑面而来。
苏振海踏入客厅,眼睛瞬间亮了——地板擦得能映出人影,沙发上铺着柔软的棉垫,墙上挂着水墨风景画,角落里的绿植郁郁葱葱,处处透着干净整洁,又藏着说不尽的新奇。他在沙发上坐下,指尖抚过光滑的扶手,像在触摸一件稀世珍宝。
李峰给他泡了杯香茶,热气袅袅升起,混着茶叶的清香。“爷爷,怎么样?这新家您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苏振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笑成了月牙,“这方世界到底是咋回事?你跟我说说。”
“这儿叫浮光界,是我的专属领地。”李峰在他身边坐下,语气放得轻柔,“之前清雪没跟您细说,也是怕泄露了秘密不安全。现在咱们住到一块儿了,该让您心里有个数——以后在这儿,您想干啥就干啥,没人能管得着。”
苏振海爽朗地笑起来,拍了拍李峰的胳膊:“你这小子,倒挺机灵。”
“那可不,爷爷您就是咱们家的定海神针。”李峰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低了些,“我就喜欢跟老人在一块儿。”
苏振海看他这模样,回头看向孙女,眼里带着疑问。
苏清雪叹了口气,轻声道:“他呀,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个孤儿,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现在您来了,他觉得这个家才算真的圆满了。”
苏振海的心猛地一揪,看着李峰泛红的眼眶,喉结动了动,声音放得格外温和:“阿峰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孙子。咱不难过,啊?”他伸手拍了拍李峰的后背,掌心带着厚实的暖意,“你看现在多好,有清雪,有灵霜和雨桐,还有爷爷我,你的家再也不会寂寞了。”
听到这话,李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一声落在手背上。从小到大,他从未真正感受过这般毫无保留的关怀,那些深埋心底的孤独与委屈,在这一刻像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他猛地扑进苏振海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放声大哭起来,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化作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老人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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