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你现在还咳血,玉珏吸你的血,到底是救你,还是吸你?”他低头看那碎玉:“它吸的是蛊毒,不是我的血。情人蛊在北狄是圣物,可一旦混了背叛者的血,就会反噬。我每天批折子用的朱砂,就是混了这血写的——写一道,烧一道北狄的暗桩。”
她忽然伸手,用银针挑开他袖口。内侧有一道旧疤,形状像狼头。她盯着那疤,又看向玉佩上的图腾,低声道:“你背上是不是也有?”
他不答,反问:“你愿意联手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三焚之策’全貌。你有兵符图,我有地心道入口。若等北狄先动手,大胤就没了。”
她沉默片刻,忽然割破指尖,将血滴在双鱼玉佩的另一缺口上。血渗入纹路,地图上浮出第四处标记——是个小点,位于祭坛正中,写着两个字:心祭。
她抬眼:“心祭是什么?”他声音沉下去:“是用至亲之血点燃魂火。他们要的不只是兵符,还要一个‘血亲祭品’。而你——是唯一能同时打开兵符与圣坛的人。”
她冷笑:“所以他们等了十七年,就为等我长大?”他点头:“你娘没烧掉初稿,而是把它藏进了《百草毒经》。你破解毒经那三年,其实就是在解‘三焚之策’的解药。”
她忽然笑了:“那你说,我现在是北狄的罪人,还是大胤的功臣?”他盯着她:“你是唯一能改命的人。天煞孤星?那命格早该烧了。”
她收起玉佩,将珍珠簪插回他锦囊:“簪子还你。等事成之后,再给你也不迟。”他点头,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支朱砂笔,蘸着自己血,在墙上补了一笔——是条暗线,连接心祭点与地心道出口。
“这是逃生道。”他说,“但只能用一次。若你进祭坛,务必在子时三刻前出来,否则蛊血会失控,我救不了你。”
她点头,正要转身,他忽然抓住她手腕:“还有一事。”她皱眉:“说。”他低声道:“陆沉不是你兄长。他背上那道疤,月圆会显狼图腾——他是北狄王族遗子,和我一样。”
她猛地抽手:“你胡说。”他冷笑:“你摸过他背吗?那疤的纹路,和这玉佩上的狼头,一模一样。”
她后退一步,袖中银针滑至指间。他不躲,只道:“信不信由你。但若他真是沈家人,为何能认出北狄密语?为何怕碰药罐?他怕的是毒,因为小时候被人下过蛊。”
她咬牙:“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盯着她:“他可能是北狄派来杀你的。但——”他顿了顿,“他也可能,是唯一能帮你进祭坛的人。”
她冷笑:“你让我信一个可能杀我的人?”他摇头:“我让你信,人心比血脉更难测。就像我,是北狄遗孤,却在救大胤;你,是北狄混血,却在破他们的局。”
她沉默良久,忽然问:“谢无涯知道这些吗?”他摇头:“他只知道一半。他腰间的木鸟,是你娘做的机关,能开圣坛第一道门。但他颈后那颗红痣,连着母蛊——若北狄启动心祭,他会先疯。”
她猛地抬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苦笑:“告诉他,他就活不到今天。有些人,知道太多,死得更快。”
她盯着他,忽然道:“你咳血,是不是快撑不住了?”他笑:“撑不住也得撑。明日早朝,萧明煜要提‘钦天监改制’,那是‘三焚’第一步。你若不在,兵符图就会被烧。”
她点头:“我明日会上朝。”他一愣:“女子不得入殿。”她冷笑:“谁说女子不能穿蟒袍?我娘能当圣医司首,我就能站上钦天监高台。”
他笑了,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裹着一截断剑:“这是你父亲的剑,沈家军旗斩断的。我藏了十年,现在给你。”她接过,剑柄冰冷,却让玄铁镯微微发烫。
“拿着它。”他说,“进祭坛时,插在心祭位上。若你血够真,它会烧了整个圣坛。”
她握紧断剑,转身就走。他忽然喊住她:“沈知微!”她回头。他站在暗处,手里攥着那枚珍珠簪,轻声道:“若你死了,这簪子,我就扔进护城河。”
她不答,抬脚踏入密道深处。身后,玉佩与镯子共鸣,嗡鸣渐远。
密道尽头,月光从井口洒下,照在她肩头。她抬头,看见一片枯叶从檐角飘落,打着旋儿,正巧落在她掌心——叶脉裂成三道,像极了兵符上的叠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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