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刚要收手,忽然觉得指尖一麻。
银针尾端,沾了点灰。
毒茉莉灰。
可这灰,不该麻。
她猛地抽回手,低头看针尖——灰里混着一点极淡的红,像是被什么染过。她凑近闻,没有味。可玄铁镯又开始发烫,比刚才更烈。
她立刻翻出昨夜剩下的鹤顶红茶,把银针泡进去。茶水慢慢变浑,浮出一丝极细的红线,像血丝,又像……朱砂。
她懂了。
萧景珩的朱砂,混了蛊血,也混了药。
那药不杀人,不伤神,只让毒茉莉灰失效,甚至反向激活情蛊。
他早就在她身边下药了。
不是一次两次。
是每一页奏折,每一笔批红,每一次她靠近他书房时,闻到的那股墨香。
她把银针扔进火里,火光一跳,烧出一股甜腥。她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
西角门方向,风又来了。
带着茉莉香,和雪松味。
她没关窗。
反而把药炉搬到窗台,掀开盖子,让毒茉莉灰随风飘出去一点。
不多,刚好够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然后她坐下,取出《百草毒经》,翻到夹层那张北狄祭文页。
她用银针蘸血,在空白处写:
“血契未断,子归其位。”
写完,她把书合上,压在玉佩上。
她知道他能看见。
她也知道他想让她想起什么。
可她不想当容器。
她不想被人唤醒。
她不想做谁的替身,谁的钥匙,谁的棋子。
她要当执棋的。
她把玄铁镯撸到肘部,露出整条左臂。皮肤下,那道红痕还在,像一条活虫在爬。她拿出银针,不是刺它,而是沿着红痕,一针一针,扎出十二个点。
十二针,封十二脉。
是她自创的禁制法,能压住血脉躁动。
最后一针扎下去时,红痕猛地一跳,像是在反抗。
她咬牙,没拔针。
血顺着针尾流下来,滴在地板上。
一滴。
两滴。
第三滴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暗卫。
是萧景珩的习惯步调——慢,稳,每一步间隔三息。
他来了。
来确认她醒了没有。
来确认她是不是“她”。
她没抬头,只把最后一根针拔出来,甩进药炉。
火“嗤”地一声,冒出一股黑烟。
门被推开。
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朱砂笔还沾着未干的红。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臂的血痕上。
“昨夜风大。”她先开口,“炉子灭了,我重新点的。”
他嗯了一声,走近,把奏折放在桌上。
朱砂味立刻弥漫开来。
她没动,只看着那抹红,慢慢渗进纸缝。
他盯着她看了两息,忽然伸手,拿起那本《百草毒经》。
翻到她写血字的那页。
他看了很久,然后合上书,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三下。
三下。
又是暗语。
“收到”。
她抬头,直视他:“王爷常批折子到寅时,不怕伤身?”
他嘴角微动:“习惯了。”
“那朱砂里混的东西,也习惯了?”
他没答,只把书放回原处,袖口滑出半截珠扣。
珠扣上,沾着点灰。
是毒茉莉灰。
可那灰,正一点点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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