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村的晨雾还带着昨夜血战后的微凉,林家正屋的窗棂上,灵珠的金光透过薄纸映出细碎的光斑,落在张天辰苍白的脸颊上。他靠在软枕上,指尖缠着浸了灵液的纱布,目光落在弟弟紧蹙的眉头上——自昨夜用了紫瞳献祭,他的修为从筑基初期跌回炼气七层,经脉如被蚁噬般隐隐作痛,却更怕张天石为他自责。
“哥,这是婉儿用灵珠炼的‘凝脉丹’,你先服下。”张天石将一个玉瓶递过去,瓶身上的狐火纹路还泛着余温,“婉儿说这丹药能修复受损经脉,虽然不能立刻恢复修为,但至少能减轻疼痛。”
张天辰接过玉瓶,倒出一颗莹白的丹丸,丹香中带着淡淡的金芒,刚入口就化作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经脉的灼痛感果然缓解了大半。他看着张天石眼底的红血丝,轻声道:“小石,别总盯着我,你昨夜为了护着长洲,灵力也耗损大半,该好好调息才是。”
“我没事。”张天石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紫瞳族玉佩,“倒是你,昨夜说当年被金穹殿抓去时,听到他们提‘通天秘境’……那到底是什么?”
提到“金穹殿”,张天辰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后怕:“当年我被碧水宗俘虏后,曾被辗转送到金穹殿的分舵。夜里偷听到他们的对话,说紫瞳族的双瞳能开启通天秘境,秘境里藏着‘长生石’——据说能让人突破金丹,直达元婴。他们灭我紫瞳族,根本不是因为忌惮瞳术,而是为了找能开启秘境的人。”
“长生石?”张天石猛地攥紧玉佩,玉佩上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那碧水宗……只是金穹殿的棋子?”
“恐怕是这样。”张天辰咳嗽了两声,声音低了下去,“金穹殿的势力遍布修仙界,碧水宗不过是他们在南域的爪牙。我还记得,当时看管我的修士,腰间都挂着和你昨夜看到的金色长袍人一样的图腾——一只衔着晶石的金鹏。”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王姝急促的脚步声,她手里攥着一卷泛黄的账本,脸色比纸还白:“张天石!林婉儿!你们快来看这个!”
两人急忙走出正屋,只见王姝将账本摊在院中的石桌上,指尖指着其中一页用朱砂标注的条目:“这是我父亲当年的秘密账本,上面记着碧水宗每年都会向一个叫‘金穹殿’的势力缴纳灵晶,还送过不少年轻修士过去……你看这个符文!”
账本的角落画着一个暗金色的图腾,正是张天辰提到的衔晶金鹏。林婉儿凑过来,指尖的狐火轻轻扫过图腾,火焰竟瞬间变成了暗金色,灵珠在她丹田中剧烈跳动,传来一阵刺痛:“这图腾……带着金穹殿的灵力,灵珠在排斥它。”
“不止这些。”王姝翻到账本最后一页,抽出一张折叠的羊皮卷,“这是父亲藏在账本夹层里的地图,标注着金穹殿在南域的一个分舵位置,旁边还写着‘灵珠碎片’四个字!”
羊皮卷展开,上面用墨线画着崎岖的山脉,分舵的位置被圈在一座叫“陨星岭”的山峰上,旁边的小字写着“天狐灵珠共三枚,一枚在长洲洞府,一枚在陨星岭分舵,一枚在金穹殿主峰”。林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灵珠在丹田中发出嗡鸣,她突然想起传承记忆中,天狐前辈曾将灵珠打碎,分藏三地,就是为了防止被金穹殿夺走。
“原来灵珠还有另外两枚碎片。”林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狐火的金芒忽明忽暗,“天狐前辈的记忆里说,只有集齐三枚碎片,才能唤醒灵珠的全部力量,对抗金穹殿的‘噬灵阵’——那是能吞噬整个区域灵力的邪恶阵法。”
张天石接过羊皮卷,指腹抚过分舵的位置,紫瞳微微亮起:“陨星岭离长洲不过三日路程,我们得尽快出发。若是被金穹殿先拿到碎片,后果不堪设想。”
“可张天辰的伤势……”王姝看向靠在门框上的张天辰,眼神担忧,“他现在连炼气七层的灵力都不稳,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
张天辰却挺直了脊背,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淡紫色的符篆——那是紫瞳族的“护脉符”,能暂时护住受损经脉:“我没事,陨星岭我去过一次,熟悉那里的地形,能帮你们避开金穹殿的暗哨。而且,金穹殿的事,我也想亲自了结。”
林婉儿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我会用灵珠的力量帮你稳住经脉,路上再炼几枚凝脉丹,应该能让你撑到陨星岭。”
四人当天午后就收拾妥当,林飞扬留在长洲村主持修复防御阵,还派了十个林家修士协助。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帘缝隙里能看到远处的山峦渐渐染上暗金色——那是陨星岭的方向,空气中已经能闻到淡淡的金穹殿灵力气息。
第三日清晨,马车停在陨星岭脚下的一片密林中。张天辰掀开帘子,指着远处被云雾笼罩的山峰:“分舵就在陨星岭的半山腰,那里有金穹殿的修士把守,至少有三个筑基后期,还有一个金丹初期的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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