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慢一寸。”黄月英头也不回,“——**工棚改拍‘二四落’,全城‘停—稳—检’只起‘停’,不取‘检’。**别给他第二层的拍。”
“喏!”绞车司短哨三声,工地脚步齐齐收一线。
就在这时,北市方向传来一个与清商不同的私语——鼓上指法。不是“咚”,是“啧”,像有人用指腹轻擦鼓面。祠后小棚的清商小鼓纤皮一颤,无风而应,鼓面微起微伏,正好落在“二四”里最软的一点。
小棚案上,昨夜留下的工簿忽被风压开,纸角向上一挑,露出底下新添的一小段笔迹,细瘦锋利:
“你在对这片大地做什么?
在你之手,它像病人;在我之手,它像琴。
你以‘泪槽’泄它、以‘回环’驯它、以‘石’镇它,
我以‘骨’教它、以‘香’引它、以‘风’为它立声。”
笔画末尾用了一抹极淡的桂兰骨香,几乎不可闻,字却因此在纸上立了起来。
“他把‘琴’搬出来了。”礼官低声,“以琴喻地,以香喻弦。”
“以术言情。”郭嘉把那纸看完,笑意更淡,“可他没有写第四句。在他之手,这片大地,也可以是鼓。”
“鼓是‘取’。”太学博士皱起眉,“琴是‘答’,鼓是‘使人从之’。”
“所以他问你。”黄月英看向工棚,淡淡道,“你在对这片大地做什么?”
她没有急于答对方的纸,而是把十名工士叫到身前:“你们听清楚了:我们不是驯,是‘合’。”她牵起绳,亲自把一面**“风铃刻”**挂到工礼石旁边的木架上。“听它脉,写它谱,不逼它唱我们的歌。我们先学会不唱,才配教它唱。”
工士们齐声应“诺”。博士低低一笑,像是在心底按下一枚极小的印。
第二声“锁”比第一声重。香听盘上第三层潮痕并不扩散,只是向丹鼎的方向脆生生“点”了一下,像是在试探城心。地听盘白砂纹没被戳破,回环边缘却出现一条极细的“逆钩”。黄月英左掌按住盘沿,右手把“回环”外侧的标线再外移一指,让“逆钩”自行化圆。她同时吩咐:“‘泪槽’开半孔,不泄,不堵,只给它‘哭’一口。”
“他也在‘听’我们的手。”黑衣护卫在旁低声,“香路今夜有两道,第二道从蒹葭洲绕回,像是看我们怎么应。”
“他要试我们‘逼不逼’。”郭嘉看一眼礼官,“礼官在棚,不言即礼。——不逼。”
此时,东门“风铃刻”与宫墟“风铃刻”同时一颤,时差不满两息。郭嘉眼神一亮:“心线定了。”
“第三锁,会在旧塔台基。”黄月英从容落笔,在工簿板上把三点连出一条更紧的线,“他的‘不挪’之‘心’,在石,不在水。”
“石,最不挪。”礼官喟然。
“也最会回声。”太学博士补了一句。
第三声“锁”果然来得像石一样干净。远北的风声忽然像被收紧了一线,一束极细的回声沿地皮掠过,像刀片从砚面上轻轻刮过。四处“风铃刻”同振,香听盘第三层潮痕在盘心合成一个针尖般的点,再不内吞。地听盘白砂纹稳稳当当,回环像把张开的手,既不抓,也不放。
“三锁已成。”黄月英松了一口气,抬眸,“他把自己的‘不挪’给了我们。——心线在旧塔台基,鼓骨在‘河北三曲’与‘蒹葭洲’之间。乌巢行辎,正好在此线的胃部。”
“粮在哭。”郭嘉低声,“昨夜我们拿到的那粒米,不是偶然。”
“他还没完。”礼官指向小棚的工簿——纸上又现两行新字,显然借风所留:
“不逼,是礼。
不取,非政。
我不挪,你也不挪。明日,将谁先动?”
“他把刀锋递出来了。”夏侯惇嗤笑,“问谁先动?——我!”
“不是今晚。”郭嘉拦下他的火,“我们要让这句问,在城里先问一轮。”
他转向礼官与博士:“**小报改‘问报’。**首条不写‘祥’不写‘哀’,就印六个字——‘你在对这片大地做什么?’下分三栏:‘工答’、‘礼答’、‘民答’。工答写‘止痛、定律、正名’,礼答写‘节、分、名’,民答请‘工士’与各坊父老各书一句,署名按印。今夜三更前贴出。”
“把问交给民。”礼官点头,“问而不乱,是大礼。”
太学博士也笑:“弟子们,回字屋写‘民答’,今日学的,不在纸上,在心上。”
众人分头而去。黑衣护卫领人继续布“风铃刻”、设盐盘、画外环。老匠回窑,吩咐少年徒:“火慢一寸。”绞车司在塔下把“停—稳”二字重重敲到木牌上。工士们抱着尺与小简跑去各坊访“民答”。
薄暮,第一份“问报”贴上西市口。围观者先是愣,然后一个个把手压在自己心口,像在确认那口气还在。第一个在“民答”下按手印的是西市卖汤饼的寡妇,她写得笨:“别让地哽住。”第二个是东工的张姓老匠,他写:“火自己找路,咱就别抢。”第三个是宫墟边的看门小吏,他写:“哭够了就不哭,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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