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刘苏切磋后,长歌整个人像打了鸡血般,在府里上蹿下跳折腾。路上但凡遇到六品武者便要与之单挑。
打得不够尽兴,等他想起兄长刘苏时,对方已不在府中。
“妈,你知道大兄去哪了吗?”长歌走进书房问道。
“说是去学校了。”苏母正处理公务,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
长歌听完就要转身往外走。
“有了哥哥就忘了娘?都不愿陪我坐一会儿?”苏母搁下手中事务,语气微冷。
长歌刚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妈,你说什么呢。”
他小跑回来,重新为母亲斟上茶,又绕到她身后轻轻捶背:“娘,这力道可还舒服?”
苏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开口:“就算你去了学校,就一定能找到苏儿吗?”
“啊?”长歌一愣,不太明白:“他不就是在图书馆和暖心阁之间跑么?别的地方根本不会去啊。”
苏母未回答,只是有一股深沉的气息缓缓溢出。
长歌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转到母亲面前,急切问道:“娘,您就别卖关子了。”
“若不是苏儿,我几乎都忘了,”苏母端起茶轻啜一口:“图书馆里,可藏有一位剑豪。”
长歌瞳孔微缩,脑海中迅速闪过图书馆的保洁阿姨与安保大叔,却又一一否定。他困惑地看向母亲:“有吗?我怎么从没遇见过?”
“为娘也没见过。”苏母应和道。
长歌原本旺盛的兴致瞬间被浇灭。感情就是一句谣言?
苏母见状雅然一笑:“我儿,那你可曾听闻,学校里藏着一件镇校之宝?”
长歌这回耐住了性子,思考了片刻,试探道:“您该不会是说……那至宝就是图书馆吧?”
见母亲竟真的点头。
长歌表情浮夸:“这么大个玩意儿,还能是至宝?怎么用?”
“不知。”苏母只回了两字。
长歌彻底无语,脑中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把整座图书馆拎起来砸人”的画面……他立刻摇头把这荒唐念头甩掉。
转念又想起,刘苏每次从图书馆回来,手中总会多出几本见解独到的书。如今想来,那些书究竟放在馆中哪个区域?
他原本神情不屑,可忽然忆起入学那年第一次目睹“剑狱”的场景,又觉得……拎着图书馆砸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他又生出新的疑问:“若真如此,那军部也该有类似的至宝吧?”
苏母微微颔首,答道:“有,内阙山。”——那是一座位于北城外的军堡,整座山被一圈巍峨的城墙严密环绕。山体表面遍布洞口,内部则机关遍布,暗道纵横,有数千名剑修常年驻扎。
这时,长歌又想起一件怪事:剑山之上有许多玄妙之处,他们所住的洞天福地便是其一。
他曾特意查过,每一届学子居住的洞府或小居皆不相同。可剑院已历一千多届,前人的居所又去了哪里?
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浮上心头:“照母亲的说法,剑山本身……也该是一件至宝吧?”
苏母闻言一怔,随即摇头:“应当不是。不过山上确实藏有一件至宝。”
长歌随口猜道:“该不会在炼金阁吧?”
母亲点头。
长歌再次无语——至宝不都该像秦国玉玺那般小巧精致,威能浩瀚吗?
他不甘心地追问:“那我山的这些至宝的威能究竟是什么?难道就只有巨大和刚硬吗?”
“我儿聪慧。”苏母含笑夸赞。
长歌一时愣住,这也能算至宝?再问:“那我们家的至宝呢?”
苏母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你猜猜看。”
“我们家的一定是小巧之物,类似玉佩,应该是在老祖宗手里吧。”长歌如今对那些“大块物”已无太多好感。
这并非他随口猜测——苏府于他而言,闭着眼睛都不会撞墙;而苏湖那边更不可能藏有什么镇族之宝。哪有将至宝置于主人常居之外的道理?
——
彦祖动身前往炼金阁后,伯光也未在王府多待,随即启程往城北去寻老师。
刚到张府门前,便见老师张书澈一身华贵新衣走出。
伯光正要上前行礼。却被对方出声制止:“不必了,随我来。”
二人已御剑而起,直往城南而去……
“李四,随礼三十银!”有人高声喊道。
伯光提笔落字,笔锋沉稳,字体工整端庄,铁画银钩,引来旁人频频侧目
原来,是张书澈的老友家中办喜事,特意让伯光来担任礼房先生,帮忙记账。至于张书澈本人,也没能逃过,被硬是拉着写了一副祝福对联。
待师徒二人忙完回到张府,已是夜半时分。星河璀璨,二人并未歇息,反而在院中煮起茶来,佐以瓜子花生,对坐闲谈。
日间伯光埋头记账时,张书澈曾在远处静静注视良久。
这情景,让他想起自己年少求学时,老师沈浪也曾这般带着他四处赴宴饮酒,逢人便夸耀:我这学生书法冠绝古今,将来必是名震剑山的大剑豪云云。
“第一次做礼房,感觉如何?”张书澈斟茶问道。
“很有趣,见识了不少雅致的名字。”伯光答得认真,眼中却掠过一丝诧异——细算起来,拜入师门已有一年又四个月,今儿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师亲手泡茶。
往日里,这一切都是器具自动完成的。
书澈缓缓出汤,分茶,将一盏清茶推至伯光面前。
“你比我当初做得好。我头一回当礼房时,心中满是反感与抗拒。”
“哦?这是为何?”伯光不解。
“因为当时我觉得我的字,应当用在别的地方。”张书澈轻笑:“于是我在记名时故意写错几个。”
顿了顿,又道:“你师尊知道后,只是带着我,又做了几次礼房——直到我不再抗拒。”
这番话令伯光心有所触。不禁想起过往种种:
有许多次,无论兄弟们做了什么看似荒唐的事——比如彦祖孝名远扬闯葬剑台,亦或是长歌不顾后果对魔头出手。
这些举动都是应当严厉责备,训诫再三的。可书澈老师只是以行动来表达态度,为弟子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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