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冲到柜台前,依旧喘着粗气。她不再说话,只是将那只一直紧攥着、溃烂流脓的手,高高地、颤抖地伸向柜台!然后,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一点一点地……摊开了那只紧握了不知多久的、早已僵硬麻木的……手掌!
手掌摊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血腥、脓腐和铜锈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柜台后的老头被这气味熏得猛地向后一仰,脸上瞬间写满了巨大的惊愕和毫不掩饰的恶心!他死死捂住鼻子,厌恶地看向李青禾摊开的手掌!
只见那只手掌,早已不成样子!深褐色的破布条被脓血和污物浸透,紧紧黏在糜烂的皮肉上!掌心处,因为长时间紧攥和剧烈奔跑的摩擦,破布条早已被磨烂、移位,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溃烂创面!创面边缘翻卷着,渗着淡黄色的组织液和深红色的血水!
而就在这片惨不忍睹的、如同被烙铁反复烫过的糜烂血肉中央,赫然死死地嵌着三枚油腻的、带着污垢的……铜钱!
铜钱的边缘,因为被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攥握、又被汗水脓血浸泡、再被滚烫体温长久地熨烫,竟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深深地、极其清晰地……烙印在了她掌心溃烂糜烂的血肉之中!
铜钱的轮廓——那冰冷的圆形边缘、那方孔的棱角——如同最残酷的刑具留下的印记,深深地凹陷在她掌心的烂肉里!边缘翻卷的皮肉被铜钱的轮廓切割、挤压得变形、发白!一些地方,铜钱的边缘甚至已经嵌入了更深层的血肉,与糜烂的组织液和脓血紧紧地粘连在了一起!铜钱表面那层油腻的污垢和深绿色的铜锈,也深深地渗透进了创口周围的皮肉里!
整个景象惨烈、诡异、触目惊心!那三枚铜钱,仿佛不是外物,而是从她掌心溃烂的血肉里,硬生生生长出来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金属毒瘤!
“呃……” 杂货铺老头被这骇人的景象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他指着李青禾那只如同鬼爪般的手掌,手指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说不出一个字!
李青禾却浑然不觉老头的惊恐。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掌心里那三枚深深嵌入血肉的铜钱。巨大的麻木感包裹着深入骨髓的剧痛。她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用另一只同样溃烂的手指,颤抖着,试图去抠挖、剥离那与血肉粘连在一起的铜钱!
指尖触碰到的,是冰冷坚硬的金属,也是自己糜烂滚烫的血肉!每一次微弱的抠挖,都伴随着皮肉被撕裂的剧痛和神经被灼烧的尖叫!脓血如同泉涌般从铜钱边缘被挤压出来!
“给……给我……盐……” 她嘶哑的声音如同破败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老头终于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他看着李青禾那双濒死的、却执拗得骇人的眼睛,又看看她掌心里那三枚如同从地狱里挖出来的、带着血肉的铜钱,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他再也不敢多看那手掌一眼,也顾不上什么一文钱一勺了!
他像躲避瘟疫一样,飞快地转过身,从一个敞口的粗陶罐里,极其粗暴地舀起半勺灰扑扑的、带着杂质的粗盐粒!看也不看,隔着老远,如同泼洒秽物般,猛地将那半勺粗盐,狠狠倒进李青禾摊开的、那只嵌着铜钱的、血肉模糊的掌心里!
“拿着!快滚!快滚!” 老头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厌恶而尖利得变了调!
粗砺的、灰白色的盐粒,如同冰雹般,狠狠地砸在李青禾掌心那片糜烂滚烫的血肉之上!瞬间被涌出的脓血和组织液浸透、溶解!一股极其强烈的、如同无数根烧红钢针狠狠扎刺的剧痛,顺着掌心溃烂的神经,猛地窜遍全身!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终于冲破了她干裂的喉咙,撕裂了杂货铺里浑浊的空气!她枯槁的身体因为剧痛而猛地佝偻、蜷缩!那只摊开的、嵌着铜钱、盛着半勺粗盐的手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盐粒在脓血中迅速溶解,混合着铜锈和污垢,形成一种浑浊的、带着浓烈咸腥和金属锈蚀味的、深褐色的糊状物,深深地渗入她被铜钱烙印的、糜烂的伤口深处!那感觉,如同将滚烫的、淬了毒的盐水,直接浇灌在裸露的神经和骨头上!
剧痛!灭顶的剧痛!超越了之前所有的伤痛总和!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瘫倒在杂货铺门口滚烫的青石板上!那只嵌着铜钱、盛着盐血混合物、如同被地狱之火反复灼烧的手掌,无力地摊开着,在正午惨白的烈日下,无声地诉说着被三文钱烙下的、深入骨髓的苦难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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