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的手指收得更紧了,像是要把那块玉珏嵌进掌心里。她站在祭坛前,背影绷得笔直,可我看得出来,她整个人都在发烫——不是因为激动,是因为恨意烧到了骨头缝里。
我走过去,没碰她肩膀,只是把手里的折扇轻轻搭在青铜柱上。咔哒一声,扇骨和铜柱相撞,声音不大,却让她的呼吸顿了一下。
“你现在冲出去,能杀几个?”我问。
她没回头,“总比站着不动强。”
“那你打算从谁开始?裴仲渊?还是皇帝?”我笑了笑,“还是说,你准备先把尚书府烧了,再一路杀进宫去?”
她终于转过身,眼里有火,“你是在笑我?”
“我是提醒你。”我把扇子拿起来,在手心敲了两下,“你现在手里握着的是证据,不是刀。你要是把它当刀使,下一秒就有人来抢,然后你就什么都没了。”
她咬住下唇,没说话。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换作是我,看到亲娘死前的画面被刻在石头上,我也恨不得立刻提剑砍人。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还在别人的棋盘上走格子,连出口在哪都还没摸清。
我退后两步,靠着一根铜柱坐下,闭上眼。
脑子里开始翻东西。
酒楼那次宴席,萧景珩喝多了,靠在栏杆上望着月亮,忽然对我说:“皇陵里藏着的东西,不是财宝,是命脉。谁拿到它,谁就能改写大胤的未来。”
当时我以为他是醉话,还笑着回了一句:“那你不如现在就去挖,省得等将来费劲。”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怪,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醉话。那是试探。
我猛地睁眼,“他早就知道。”
谢琬站在我面前,“谁?”
“萧景珩。”我盯着她手里的玉珏,“他不是猜到这儿有东西,他是确定这里有东西。而且他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什么时候会被人找到。”
她皱眉,“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怕。”我冷笑,“一个皇子,闲着没事提皇陵干什么?除非他怕别人不知道,或者……怕别人太晚知道。”
我站起来,走到祭坛边沿,手指划过地面的八卦纹路。这图案不是随便画的,每一笔都有讲究,尤其是乾位偏了半寸,明显是人为改动过。
“还记得他书房里那幅破地图吗?”我说,“挂在东墙第三格,边上还压着本《南荒志异》。我当时顺口问了一句,他说是闲来无事翻着玩。可那图上标了三个红点,其中一个就在皇陵西侧山腹。”
谢琬愣住了,“你是说……他早就在查这里?”
“不止是查。”我摇头,“他是守着。你以为他派兵围山是为了防贼?错了。他是怕有人捷足先登,把该由他揭开的秘密提前掀开。”
她说不出话了。
我也沉默了一瞬,然后低声问:“他母亲是谁?”
“宫女出身。”她答。
“一个宫女的儿子,怎么会对前朝地宫了如指掌?怎么敢在酒桌上说出‘改写未来’这种话?他又凭什么认定这秘宝该归他?”我一步步逼近,“除非——他的信息来源,比谁都近。”
谢琬脸色变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萧景珩的母亲真是个普通宫女,不可能接触禁书密档;但如果她不是呢?如果她曾经是皇后身边的人,甚至……参与过当年的布局呢?
“他还说过一句话。”我慢慢回想,“那天我在御花园撞见他,他说:‘有些真相,活着才能看见。’”
谢琬抬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知道有人会死。”我盯着她,“而且他知道,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走进这个地方。”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
七根铜柱上的幽火轻轻晃动,映得四壁星图忽明忽暗。我看着那些线条,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星图排列的方式,和外面常见的不一样。它们不是按天象布列,而是以北斗为轴,逆向旋转。
这是预警阵法。
意味着一旦有人触动核心机关,消息就会传出去。
我转身就走,“我们得换个地方说话。”
谢琬没动,“可玉珏怎么办?”
“留着。”我说,“但不能带走。”
她瞪我,“你说什么?”
“他们等着我们拿走它。”我压低声音,“只要我们一碰,外面立刻就知道有人得手了。到时候追兵四起,我们连逃都来不及。”
她攥着玉珏的手微微发抖,“可这是唯一的证据……”
“证据要能用才算数。”我靠近她一步,“你现在拿着它跑出去,谁能信?一个尚书府养女说的话,顶得过三皇子一句‘妖言惑众’?”
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反驳。
我伸手,轻轻从她掌中取过玉珏,放回祭坛中央。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们要让他以为,我们还没找到真正想要的东西。”我说。
她盯着空了的手心,“那你想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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