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盯着那道裂口,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黑布条一角被什么东西勾住,撕开了一道斜口,边缘毛糙,像被牙咬过似的。
“它破了。”她又说了一遍,声音比刚才轻,却多了一股说不出的劲儿。
我没吭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绷带——昨夜缠的帕子已经泛黄,指节处还渗着点暗红。这伤不致命,但疼得够久。我抬脚往前走了一步,石子滚下坡,砸进雾里没了声。
“破了就换一条。”我说,“可路不能停。”
她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晃,像是雾钻进了瞳孔。
我蹲下身,伸手碰了碰她腕上的布条:“它破了,但我们没退路。”话出口时我自己都愣了一下,这话不该是我这种人说的,太正经,太像誓言。可看着她那双眼睛,我又觉得非这么说不可。
她没回话,只是慢慢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那道裂口。
前方的雾开始变色,从白转灰,再往深处竟透出一点青光,像是地下有火在烧。脚下的路也变了,原本是湿泥碎石,现在铺上了石板,缝隙里长着黑苔,踩上去滑腻腻的。空气里那股冷香越来越浓,混着点铁锈和陈木的味道,吸一口,喉咙发紧。
“前面……好像是桥。”谢琬忽然说。
我眯眼往前瞧,果然,一道断桥横在谷口,两边连着峭壁,中间塌了半截,底下深不见底,只有几根石梁悬着,像被谁硬生生掰断的骨头。
风从谷底往上吹,带着一股阴气,吹得人后颈发凉。
我抽出折扇,往前轻轻一探,扇面刚触到空气,就见细尘般的荧粉飘了起来,在青光里打着旋儿。
“踩下去会怎样?”谢琬问。
“大概会死。”我说,“而且死得很难看。”
她没笑,也没退,反而往前挪了半步:“那你打算怎么过去?”
我收起扇子,敲了敲她腰间的裙带:“借你这个用用。”
“啊?”
“绑上。”我直接动手解她的腰带,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耳尖微红,但没拦我。我把两头分别系在自己腰上,打了个死结,“一人走前,一人压后,重心稳了才不会翻车。”
“你先?”
“废话。”我瞪她一眼,“你要摔下去,我还得跳下去捞,多麻烦。”
她终于笑了下,虽然后脑勺对着我,我也看得见那笑意。
我先踏上断桥残骸,石面湿滑,每一步都得用扇尖先试承重。第三步踩下去时,脚下石块猛地一沉,我立刻单膝跪地,手臂横扫后拽,把她整个人拉低重心。她差点撞上我背,喘了口气:“好险。”
“别说话。”我低声说,“呼吸重了都可能触发机关。”
她闭了嘴,跟着我一点点挪。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刚落,右脚下的石板突然松动,我猛蹬左腿,身子前扑,手肘重重磕在另一块石上,疼得眼前一黑。谢琬立刻往后仰身,帮我拉住平衡,这才没让我直接滚下去。
“你没事吧?”她小声问。
“没事。”我咬牙撑起来,“就是胳膊可能断了。”
“真的?”
“假的。”我回头瞪她,“吓你呢,让你专心点。”
她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最后一段桥最窄,仅容半只脚,底下黑洞洞的,连回音都没有。我几乎是爬过去的,指甲抠进石缝,膝盖磨得生疼。等终于踏上对岸,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得像条被捞上岸的鱼。
谢琬跟着过来,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我伸手扶住她手腕,她顺势靠了我一下,没推开。
“到了。”她望着前方幽深的洞口,声音有点抖,“这就是……皇陵最里面?”
我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既然来了,总得看看皇帝藏了啥宝贝,别又是半块玉、一张图,拿回去还得拼。”
她看了我一眼:“你还想拿回去卖?”
“不卖。”我说,“但我得知道值不值得拼命。”
她没再问,跟着我往洞里走。
越往里,青光越亮,照出四壁刻满星图,地面铺着八卦纹,中央一座祭坛高起,七根青铜柱围成一圈,柱顶燃着不灭的幽火。
祭坛上,静静躺着一块玉珏。
墨绿色,龙纹盘绕,边缘雕云雷,正中四个字——昭武大帝。
我走近两步,眯眼细看,那字迹刻得极深,像是有人恨极了谁,一刀刀剜出来的。背面隐约有血痕般的纹路,干涸多年,却仍透着股杀气。
“这是……”谢琬声音哑了。
“你娘留给你的那块玉佩呢?”我没答她,反问。
她手抖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玉,通体乳白,只在边角刻了朵梅花。我接过,走到祭坛边缘,将两块玉轻轻相贴。
咔的一声,严丝合缝。
刹那间,玉珏上的纹路亮起一道微光,浮在空中,映出一幅影子——一名女子披发持剑,怀中抱着婴儿,在火光里奔逃。身后宫门崩塌,刀影交错,她将孩子交给一名侍女,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冲入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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