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还停在那三个刻字上——“小心裴”。
墙缝的石棱硌着指腹,冷得像冰。我正琢磨这字是谁留的,耳尖忽然一颤。
头顶传来一丝极细的响动,像是铜丝被慢慢绷紧的声音。
我连想都没想,整个人往后一仰。一支短箭贴着鼻梁飞过,钉进对面石壁时还在嗡嗡震。箭尾漆黑,没羽,一看就不是寻常弓弩能射出来的玩意儿。
可没等我喘口气,左右两侧石壁“咔”地一响,几十个暗孔齐刷刷弹开。
箭雨来了。
毒箭、铁蒺藜、三棱镖,一股脑儿往外喷,密得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我趴在地上,青衫蹭着砖面,火折子早塞回怀里,眼下全靠耳朵听风辨位。
第一波箭来得急,但方向固定。我顺势往前一滚,钻进两道射角之间的死角。后腰擦过一块凸起的砖角,疼得我差点咬到舌头,但也躲过了七成以上的攻击。
第二波紧跟着就到。
这次箭速慢了半拍,但带了弧线,明显是机关做了角度调节。我屏住呼吸,贴地不动,等那阵“嗖嗖”声过去一半,猛地抬腿蹬地,整个人斜着窜出去三步。
肩头一凉,布料撕裂,不知哪根飞镖擦了过去。我没管,落地瞬间手一撑,反身把折扇甩出去,扇骨“啪”地卡进左侧一处机括缝隙。
齿轮“咯”地一顿,那边的暗孔立刻哑了火。
右边还在喷。
我翻身压住右耳,听清了节奏——三息启动,七息一轮,每轮最后一箭总会慢半拍。这是老式连环弩的通病,发条松了,收力不均。
等到第三轮开始,我在最后一箭射出前半息,猛然跃起,折扇横扫,扇面狠狠拍在右侧墙上一处凹陷的铜钮上。
“咔!”
整排暗孔“啪啪”几声,全部缩了回去。最后一支箭悬在孔外半寸,滴下一串腥绿液体,落在青砖上冒起白烟,滋滋作响。
我站在原地,胸口起伏,没急着动。
刚才那一套动作做得干脆,可我知道,这种机关不会只设一道保险。真正要命的,往往藏在你松口气的时候。
我把折扇收回手里,轻轻吹了吹扇骨上的灰。刚才卡机关那下用力太猛,一根扇骨裂了道缝,摸上去有点毛刺。这扇子跟了我半年,打架挡箭救过命,现在伤了点也不心疼,就是少了点趁手的感觉。
我低头看了眼地面。
刚才滚过的那片区域,青砖表面有几道新鲜划痕,显然是箭镞刮出来的。再往前几步,有一块砖颜色略深,边缘还沾着点油渍——有人来过,而且不太讲究。
看来“小心裴”不是吓唬人的。
我贴着墙边走,脚步放轻。通道越往里,空气越闷,鼻腔里那股铁腥味越来越重,像是锈了二十年的刀泡在水里。
走了约莫二十步,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不是机括,也不是风声。
像是……木头被压弯的声音。
我立刻停下,抬头看。
什么也没有。
可就在这一瞬,眼角余光扫到右侧石壁上一道细缝微微张开了一线。
我反应极快,折扇往地上一插,借力腾空翻了个身。几乎同时,一片乌光从缝里爆射而出——是铁蒺藜,巴掌大一块,边缘带钩,落地就陷进砖缝,钉得死死的。
刚才我要是还站在原地,现在下半身就得变成筛子。
我落地没稳住,膝盖磕在另一块砖上,疼得眼前一黑。可手没松,折扇拔出来第一时间护住面门。
头顶那根“木头声”又响了,这次更近。
我盯着上方,脑子飞转。这种机关靠重力触发,一般是踩到某块砖,带动绳索拉断卡榫,从而释放暗器。既然声音来自头顶,说明装置藏在拱顶夹层里。
我退后两步,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小石子,往前面那块油渍砖轻轻一抛。
石子落定。
三息之后——
“吱呀”一声,拱顶一块石板缓缓下沉,露出一个黑窟窿,里面悬着一排倒刺木桩,每一根都比擀面杖还粗,尖端泛着蓝光。
毒的。
我冷笑一声,抬脚把石子踢偏半寸,正好压在旁边一块干净砖上。
木桩没反应。
再踢一次,换另一块。
还是没事。
直到我用扇尖点了点最边上那块积灰的砖,刚碰一下,头顶“咔哒”一响,木桩轰然砸下!
尘土飞扬。
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排木桩离地还有半尺时猛地顿住——原来是吊在绳索上,只做威慑,不真砸人。真正的杀招,应该是木桩落下时带动另一组机关,从侧面射出短弩。
果不其然,三息后,左侧墙缝“噗噗”连响,十几支细如牛毛的银针喷了出来,打在对面墙上,竟半截没入石中。
我掏出火折子晃了下,借着光看了看那些针尾,上面缠着极细的丝线。
牵丝引雷局。
只要碰到线,下一波机关就会连锁启动,说不定能把整条通道封死。
我收起火折,没再点第二次。这种地方,火光太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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