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老那双原本充斥着暴虐与贪婪的眸子,此刻正透过那层并不存在的“镜片”。
散发出一种近乎于狂热的、属于“学术权威”的审视光芒。
他缓缓地抬起手,极其优雅地整理了一下那件已经有些凌乱、沾染了尘土的锦绣道袍,仿佛那是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白大褂。
他的脊背在这一刻挺得笔直,周身那股筑基后期的恐怖威压,竟诡异地收敛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儒雅”与“专业”。
“嗯……”
刘长老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又威严的哼声。他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像是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狮王,迈着沉稳的方步,围绕着陈狗剩缓缓踱步。
那目光,不再是看一个死人,而是在看一具极具研究价值的“活体标本”。
陈狗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件破烂的麻袋衣,往后缩了缩脖子。
“喂,医生,”陈狗剩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度医疗”的警惕,“你这查房的眼神有点渗人啊。我可告诉你,我刚交过住院费,没欠费啊。”
刘长老压根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在他那已经被系统彻底重构的认知世界里,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家伙,不过是一个“病情复杂”、且具有“极高临床研究价值”的特殊病例。
“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症,伴随轻微的躁狂表现。”
刘长老一边走,一边低声喃喃自语,右手还煞有介事地在虚空中比划着,仿佛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病历本。
“瞳孔微缩,肌肉紧绷,应激反应明显。看来之前的‘物理治疗’(指刚才的斗法)并没有起到预期的镇静效果,反而激化了病情。”
陈狗剩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个“新来的主治医师”嘴里全是黑话,听着就让人头大。
“你说啥呢?什么妄想?我这是正当防卫!”陈狗剩不满地嚷嚷道,“刚才可是你先拿那个黑旗子(幽魂幡)戳我的!”
刘长老脚步一顿,转过头,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悲悯地看了陈狗剩一眼,随后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唉,认知障碍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将医疗器械幻想成攻击性武器,这是病,得治。”
说罢,他不再理会陈狗剩,而是转过身,将那充满了“职业关怀”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两个早已彻底疯癫的精英弟子。
那是他的亲传弟子,也是这“八方锁魂阵”的阵眼所在。
此刻,那个名叫赵甲的弟子,正蜷缩在地上,死死地抱着那张早已灵光尽失的“缚灵网”,脸上洋溢着一种梦幻般的、痴傻的幸福笑容,嘴里还在不停地呢喃着:
“蝴蝶……好大的蝴蝶……别飞走……”
而另一个名叫钱乙的弟子,则正对着一块凸起的黑色岩石,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上早已血肉模糊,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声泪俱下地忏悔着:
“师父……石头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再也不敢偷懒了……”
这幅在地狱绘卷中都难得一见的荒诞场景,落在刘长老眼中,却成了等待他去“确诊”的疑难杂症。
他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到了还在“抱蝴蝶”的赵甲面前。
刘长老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捏住了赵甲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左右端详了一番。
“啧啧啧,”刘长老摇了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这孩子的病情,恶化得有点快啊。”
他站起身,对着空气中的“实习医生们”(并不存在)开始了现场教学:“大家都看好了,这就是典型的‘急性致幻型精神分裂’,伴有严重的‘幼态持续’症状。病因嘛……”
他摸了摸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胡须,沉吟片刻,给出了一个令人绝倒的结论:
“疑似误食了某种带有强烈致幻毒性的‘蝴蝶’(指缚灵网的金光)。建议立即进行洗胃,并配合高强度的电击治疗,以此来阻断他的幻觉回路。”
陈狗剩站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他看着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病友”,忍不住插了一句:“医生,他那不是吃坏了肚子,他那是……那是太喜欢小动物了,那是爱心泛滥!”
“闭嘴!”刘长老头也不回地呵斥道,“这里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保持安静!不要干扰专家的诊断思路!”
陈狗剩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凶什么凶……这医生脾气真大,更年期还没过吧……”
训斥完“不听话的病人”,刘长老又迈步走向了那个还在对着石头磕头的钱乙。
“这个更严重。”
刘长老看着那一地的鲜血,眉头紧锁,仿佛看到了什么棘手的医疗事故现场。
“严重的‘认知障碍’,也就是俗称的‘脸盲症’晚期。”
他指着那块沾血的黑石头,语气沉痛,“竟然将无机物幻想成了直系亲属或者是授业恩师,这说明患者的脑部神经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器质性病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这个疯子是修仙奇才请大家收藏:(m.20xs.org)这个疯子是修仙奇才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