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打完水回来，卿歌还是乖巧的趴在桌上小憩。苏玉没理他，兀自准备包扎伤口的东西。
她看卿歌还闭着眼，于是稍稍侧了侧身子，露出手腕的玉镯，从中取出了几样药材和绷带。期间心虚的转过去看了一眼，卿歌也还睡着，没有醒。
准备好以后，苏玉重新坐在他对面，刚坐好，卿歌就蓦的睁开了眼睛，有些探究的盯着她。
“怎么啦？我有这么好看？”苏玉笑了下，低头去看他受伤的伤势，“你这真的挺严重的，幸亏我有药……喂，话说我不会明天还没走出去就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吧。”
“不会。”
卿歌的声音此刻被酒液染上了一层低低的微哑，在深夜寂静中显得尤为清晰，且令人心动。
苏玉按下了自己快要狂跳而起的心，更加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了。
她公事公办似的用最快的速度给他的伤口消毒包扎，绝不抬头。
“疼。”卿歌又说了一个字，苏玉这才发现也可能是想快点结束这种令人紧张的场面，苏玉下手也变得毫无章法起来，可能不轻不重的按到了他的伤口。
“啊……对不起啊，那我轻点。”苏玉还是不敢抬头，手上的动作放轻柔了些，这次卿歌倒没在说什么，只是苏玉全程没抬头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知道卿歌一直看着她。
苏玉不是木头，被那样的眼神追随着包裹着，怎么可能没感觉呢。
“好了，陛下的手不会废了。”苏玉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果然，卿歌的目光果然追随着她。
“嗯。”又是一个音节。
“这么乖呀。”也许是苏玉真的把卿歌认成了醉酒不记事儿的乖宝宝，言语上也渐渐放轻松了些。
她不是没见过喝醉的卿歌，像之前某次，卿歌喝多了硬说那听雪楼是汐楼，发现不对还企图用法术掩盖，耍赖完全不带脸红。似乎这次也是，这人一喝多，总像个孩子似的胡闹。
卿歌闻言垂下眼睛，低声回了句：“嗯，乖。”
“嗯？你说什么？”苏玉没听清他说什么，靠近了些。
“是我吗……”卿歌居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是你吗？”苏玉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样的靠近，卿歌忽然抬头，那湿漉漉的目光刺痛了苏玉的心，他是多么骄傲，多么完美的一个人，何时开始眼里竟然也带上了小心翼翼。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扯了下她的手腕，苏玉本来就是凑近了听他说什么的姿势，一下没站稳被他拉进怀里。
“慕情……你慕的是谁的情？……是我吗？”卿歌终于把这句话说完整了，苏玉也一下想到了刚才那个含糊过去就没有回答的问题。
气氛一下变了，苏玉心里警铃大作。
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认出来了？他想干什么？
可是管不住的，总有一丝思绪往别的地方飘过去。
现在她不是她，对着这样一张陌生的脸搞暧昧？他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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