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的烈日炙烤着金属表面,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苏芮琪眯起眼睛,看着那座从漩涡中央升起的金字塔——它比远看时庞大得多,顶端几乎与他们的直升机平行,表面覆盖着与金纹相同的几何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
"没有门。"叶蓁调整电子镜的焦距,"表面完全光滑。"
陈默背着昏迷的陆明阳走在最后。他兄弟的状况越来越糟,黑晶碎片不断从脊椎脱落,在沙滩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紫色痕迹。每走几步,陈默胸口的蓝光就会微弱地闪烁一下,仿佛在与那些碎片共鸣。
苏芮琪回头看了一眼,金纹在颈侧微微发烫。三天前在能量场中看到的预视画面再次浮现——五个发光人影中,陆明阳的位置突然被黑暗吞噬。她加快脚步追上叶无尘:"那座金字塔...是艾丽卡建造的吗?"
老人摇头,银色纹路在强光下几乎透明:"比艾丽卡古老得多。她只是发现了它,然后在上面建立了实验室。"他指向金字塔基座上一块颜色稍新的区域,"那里应该是入口。"
凯瑟琳被叶蓁搀扶着,机械部分已经全部拆除,现在看起来只是个虚弱的红发女子。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焦点,但每当金字塔表面的符号闪烁时,她的手指就会跟着抽搐,仿佛在无形键盘上输入密码。
当他们距离金字塔还有五十米时,沙滩突然震动。漩涡中心传来低沉的轰鸣,金字塔开始缓慢旋转,表面的符号依次亮起金光。
"戒指!"叶无尘喊道,"现在!"
苏芮琪掏出五枚戒指——其中镶嵌着陆明阳黑晶的那枚已经变成深紫色。当她将它们举起时,戒指自动悬浮排列成五边形。一道光束从金字塔顶端射来,穿过五边形中心,在地面投影出复杂的全息图。
那是地球,但有五个发光的点——雅典、普罗旺斯、阿尔卑斯山、北极和这里。其中雅典的点已经变成刺目的红色,普罗旺斯和阿尔卑斯山正在由蓝转橙。
"三个节点被激活了。"叶蓁的声音绷紧,"还剩48小时。"
全息图变化,显示出金字塔内部的剖面图——中央有个球形空间,周围环绕着螺旋上升的通道,结构像极了DNA双螺旋。
"基因锁的实体模型..."叶无尘深吸一口气,"我们得进去。"
光束突然扩展,将所有人笼罩。下一秒,沙滩消失了,他们站在金字塔内部的环形平台上。空气凉爽干燥,带着某种古老的金属味。墙壁是半透明的,能看到外面海水的波动,却没有一滴渗入。
"传送技术?"陈默小心地将陆明阳放在平台上,蓝光扫描四周。
叶无尘抚摸着墙壁:"生物量子隧穿。金字塔是活的,在某种意义上。"
苏芮琪的金纹突然剧烈闪烁,不受控制地向外延伸,与墙壁上的符号连接。无数信息瞬间涌入大脑,她尖叫着跪倒在地,看到快速闪过的画面——
原始人跪拜着天空降下的光柱;金字塔从海底升起,吐出新的人类种群;战争,瘟疫,文明一次次毁灭又重生...最后定格在一个实验室里,艾丽卡对着镜头说:"第七代实验体是最后希望。"
"苏芮琪!"陈默抱住她颤抖的身体,蓝光试图稳定她的金纹,"怎么了?"
"不是...实验室..."她艰难地组织语言,"是农场。地球是...农场。我们是第七代作物。"
叶无尘和叶蓁交换了一个眼神。老人蹲下身,银色纹路与苏芮琪的金纹短暂接触:"你看到了循环?"
"六次收割。"苏芮琪指向墙壁,"每次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奥林匹斯就会...清理。然后从保存的基因库中重新播种。"
凯瑟琳突然发出机械般的声音:"第七代被修改了。偷了神的火。"她撕开后背的衣服,露出脊椎上的植入物——比莫妮卡的更古老,像是某种生物与技术融合的产物,"看。"
植入物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三千年前,一个与陈默有七分相似的男人被固定在石台上,脊椎被植入发光的黑色晶体。影像跳转,同一个男人出现在不同历史时期——罗马元老院、中世纪实验室、维多利亚时代的工厂...最后是现代的某个会议室,他坐在主席位上,面前名牌写着"宙斯"。
"第一个改造体..."叶蓁倒吸一口气,"他活了三千年?"
"不止。"凯瑟琳的影像继续播放,显示"宙斯"在监督金字塔的建造,"他是桥梁,是守门人,也是叛徒。他给了人类反抗的武器——基因锁。"
影像最后定格在艾丽卡身上,她站在球形空间里,手中抱着婴儿时期的苏芮琪:"最后的钥匙已经就位。当双生子合一,五戒重聚,第七代将获得选择权:继续循环,或是...进化。"
投影消失,凯瑟琳像断线木偶般倒下。叶蓁接住她,检测生命体征:"休克了。需要医疗设备。"
陈默突然站起,蓝光大盛:"陆明阳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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