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着殡仪馆的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李雷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十五分。这是他在这家殡仪馆工作的第三个月,也是他值夜班的第二十三天。
"今晚应该没什么事。"李雷自言自语道,搓了搓发冷的手臂。殡仪馆的中央空调总是调得太低,尤其是在存放遗体的冷藏区附近。
他翻开值班日志,潦草地记录着:"7月15日,凌晨1:15,一切正常。"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突然,前门的电子铃响了。李雷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不该有人来。他放下笔,走向接待区。透过玻璃门,他看到一辆救护车停在雨中,车顶的蓝光在雨幕中闪烁。
"这么晚还送人来?"李雷嘟囔着,按下开门按钮。
两个穿着雨衣的救护人员推着一辆担架车进来,上面盖着白布,隐约可见人形轮廓。
"无名女尸,"其中一个救护人员简短地说,"河边发现的,初步判断是自杀。警方已经备案了,明天会有人来处理。"
李雷点点头,接过文件。这种事并不罕见,城市里每个月都有几起自杀案。"冷藏室在那边,"他指了指走廊尽头,"我带你们过去。"
他们推着担架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在瓷砖地面上回荡。李雷注意到担架上的白布有一角被掀开了,露出一只苍白的手,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伤口真深啊,"他不经意地说。
"是啊,"救护人员回答,"割腕自杀,但奇怪的是伤口边缘有挣扎的痕迹。法医会查清楚的。"
他们把尸体转移到冷藏柜里。李雷注意到这是个年轻女性,大约二十五六岁,面容安详得像是睡着了,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好了,明天见。"救护人员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李雷一个人站在冷藏室里。
李雷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被标记为"7月15日无名女尸"的冷藏柜,轻轻关上了柜门。金属门闭合时发出沉闷的"砰"声,在寂静的冷藏室里格外刺耳。
回到值班室,李雷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几乎像有人在急切地敲门。他打开收音机,调到轻音乐频道,试图驱散殡仪馆特有的那种死寂。
凌晨三点,李雷开始例行巡查。他拿着手电筒,沿着走廊检查每一个房间。当他走到冷藏室门前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让他打了个哆嗦。
"空调又出问题了?"他自言自语,推开了冷藏室的门。
冷藏室里的温度比平时低得多,白雾从李雷口中呼出。他检查了温控器,显示一切正常。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一个细微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滴答...滴答...
像是水珠落在地面的声音。李雷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自那个新存放的女尸冷藏柜。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冷藏柜的门微微开着一条缝,而李雷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关紧了它。
"不可能..."李雷的心脏开始狂跳。他慢慢走近那个冷藏柜,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照向那条缝隙。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柜门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冷藏柜里空空如也,本该在那里的女尸不见了。
李雷的血液瞬间凝固。他后退几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地面,看到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冷藏柜延伸出来,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
"这不可能..."李雷的声音颤抖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有人来取走了尸体而忘了记录?虽然这违反所有程序,但总比另一种可能性要好。
他决定先回值班室打电话确认。转身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喷在他的后颈上。
"帮帮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冰冷刺骨。李雷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照出了一个站在他身后的身影——那个本该在冷藏柜里的女尸。
她浑身湿透,黑发滴着水,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充满哀求。最恐怖的是,她的手腕上那道伤口还在不断渗出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声。
李雷发出一声惊叫,踉跄后退,撞在了墙上。女鬼没有移动,只是用那双充满悲伤的眼睛看着他。
"你能看见我..."女鬼轻声说,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求求你,帮帮我..."
李雷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但奇怪的是,尽管他吓得浑身发抖,却从女鬼眼中看不到恶意,只有深深的绝望和恳求。
"你...你是谁?"李雷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嘶哑。
"我叫张梅,"女鬼回答,"我不是自杀的...我是被杀的。"
她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腕,黑色的液体滴落得更多了。"这不是我自己割的...是他割的,然后把我扔进河里,让所有人以为我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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