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残烛”的出现,如同在黑暗的迷宫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油灯。林澈深知这光芒转瞬即逝,必须抓紧每分每秒。他通过加密信道,为“风中残烛”提供了更为详尽的初期调理方案,重点在于安抚其躁动不安的神魂、清理体内残留的秽浊之气,并再三叮嘱其绝对保密与停止接触“静心阁”。
与此同时,他和苏小雨加紧了“微光”计划的推进。更多经过精心伪装的引导文章被投放出去,目标直指那些饱受类似症状折磨却又求医无门的潜在受害者。林澈甚至动用了初步恢复的微弱神识,在修炼《灵枢·养气篇》时,有意识地将感知聚焦于城市中那些散发类似“蚀神散”污浊气息的方向,试图定位更多的个体。但这方法消耗巨大且范围有限,如同在浓雾中摸索,收效甚微。
几天后,转机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这天下午,一位年约六旬、衣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的老者,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颤巍巍地来到了“疑难病攻关小组”的办公室门口。他面色灰暗,眼窝深陷,不时发出压抑的低咳,整个人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衰败气息。
“请……请问,林澈林医生是在这里吗?”老人的声音沙哑无力,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苏小雨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老伯,您找林医生?您有预约吗?”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摇了摇头:“没……没有预约。俺是听……听一个远房亲戚说的,说林医生能治……治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病……”他说话间气息不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林澈闻声从里间走出,目光落在老人身上时,眉头微微一蹙。并非因为老人的落魄,而是他敏锐地察觉到,老人那衰败的气息之下,隐隐缠绕着一丝与周晓芸、“风中残烛”同源,但更为深沉、更为顽固的阴秽死气!这绝非普通的年老体衰或慢性病!
“老伯,我就是林澈。您先进来坐下慢慢说。”林澈上前,和苏小雨一起将老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并递上一杯温水。
老人感激地接过水杯,双手颤抖,喝了一小口,喘息稍定,才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他叫王福贵,来自邻市一个偏远的乡镇。大约一年前,他们镇上开了一家名为“济安堂”的医馆,据说有祖传秘方,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收费还比大医院便宜很多。王老汉的老伴常年腰腿痛,吃了不少药不见好,便去“济安堂”看了几次。
“那郎中说俺老伴是寒湿入骨,给了几包黑乎乎的药粉,让拿回去用黄酒冲服……”王老汉回忆着,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头两回吃,老伴确实说身上暖和了,疼得轻了些……可后来……后来就越吃越不对劲……”
据王老汉描述,他老伴服药后不久,开始变得精神恍惚,白天嗜睡,晚上又惊悸不安,胡言乱语,身体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再去“济安堂”询问,那郎中却说这是“药力攻病”,是好转的迹象,又开了更多的药粉。直到三个月前,老伴在一个夜里突然尖叫一声,口吐白沫,就此撒手人寰。
“俺……俺总觉得不对劲……”王老汉老泪纵横,“办完丧事,俺自己也觉得身上不得劲,老是累,心慌,夜里净做些吓人的梦……俺寻思着,是不是也染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听说林医生您有本事,俺就……就一路打听过来了……”
济安堂!黑乎乎的药粉!黄酒冲服!症状加剧直至死亡!
林澈的心沉入了谷底。这“济安堂”的手段,与“景渊养生馆”、“静心阁”如出一辙,但似乎更为直接、更为酷烈!他们竟然敢直接用这种虎狼之药,草菅人命!
“老伯,您带来的那种药粉,还有吗?”林澈急切地问。
王老汉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些灰黑色、带着刺鼻腥气的粉末。“就……就剩这最后一点了,俺没敢再吃……”
林澈接过油纸包,只是稍稍凑近,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阴秽气息便扑面而来!甚至比周晓芸体内逼出的毒液更加浓郁!这药粉绝对是“蚀神散”的变种,或者说是浓度更高、更原始的版本!
“姜离医生!”林澈在脑海中疾呼。
“**好烈的毒性!**”姜离的声音带着震惊与愤怒,“**此物已非单纯‘蚀神散’,其中掺杂了更多至阴至寒的秽物,且炼制手法粗劣不堪,药性暴烈而混乱!寻常人服之,无异于饮鸩止渴!难怪……难怪会致命!**”
“老伯,您带来的这药,问题非常大!”林澈神色凝重地对王老汉说,“您老伴的去世,很可能与这药有直接关系!您现在的身体不适,也是因为这药的毒性残留!”
王老汉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林澈亲口证实,还是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俺的老伴啊……是俺害了你啊……是俺瞎了眼,信了那杀千刀的骗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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