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天际的血光如潮水般蔓延,将半边夜空染成骇人的赤红色。李佳宁仰头望着这异象,喉头发紧:"那是什么?"
洛青阳掐指一算,面色骤变:"西域有变!这血光...是上古禁术'血祭苍生'的征兆!"
"血祭?"靖王眉头紧锁,"国书上说西域联军连破三关,莫非与此有关?"
月溟紫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凝视远方:"西域诸国虽彪悍,但百年来与我朝相安无事。此时突然大举进犯,背后必有蹊跷。"
李香林已披挂整齐,银甲映着血光:"陛下,末将请命即刻西征!"
"且慢。"靖王沉思片刻,"西域路远,大军开拔需筹备粮草。李将军可先派轻骑探明敌情,朕回京调集兵马随后接应。"
洛青阳忽然开口:"老朽愿随先锋同往。这血光邪气冲天,恐非寻常兵祸。"
李佳宁握紧天璇剑:"我也去!"
月溟轻咳一声:"你这丫头..."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唇角渗出血丝。
"舅舅!"李佳宁连忙扶住他,"您伤势未愈,还是..."
"无妨。"月溟拭去血迹,"西域我熟,当年游历时结识不少奇人异士,或可相助。"
靖王见众人斗志昂扬,当即下令:"李香林率三千轻骑为先锋,洛前辈、月先生、李爱卿随行。朕回京后即派大军接应。"
当夜,军营灯火通明。李香林挑选精锐,备足干粮箭矢。李佳宁帮月溟整理药囊,见他气色仍差,忧心忡忡:"舅舅,要不您留下..."
月溟摇头,从行囊取出一卷泛黄地图:"西域三十六国中,以楼兰、精绝、大宛三国最强。但真正要小心的,是这里——"他指向地图西北角一片标着骷髅的荒漠,"死亡之海,传说中魔教总坛所在。"
"魔教?"李佳宁心头一凛,"不是二十年前就被剿灭了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月溟神色凝重,"我怀疑此次西域异动,与魔教余孽有关。"
正说着,帐外传来李香林的声音:"两位,可以出发了。"
黎明时分,三千铁骑如离弦之箭,向西疾驰。李香林一马当先,红袍如血;洛青阳乘白鹤在空中引路;李佳宁与月溟并肩而行,紧随其后。
连赶三日,已近西域地界。沿途所见,令众人心惊——村庄十室九空,田间尸骨未寒,有些树上竟挂着整张人皮!
"畜生!"李香林银牙紧咬。
洛青阳从鹤背落下,检查一具尸体:"不是寻常杀戮,这是祭祀手法。你们看——"他翻开尸体衣领,露出胸口一个诡异的血符,"魔教的'噬魂符'。"
月溟点头印证:"果然是他们。"
正行进间,前方探马来报:"将军,发现一队西域骑兵,约五百人,正押送数百百姓往西北去!"
李香林当即下令:"雷虎带五百人从左翼包抄,鹞子带五百人从右翼迂回,其余人随我正面突击!记住,留几个活口问话!"
军令如山,铁骑立刻分头行动。李佳宁随李香林正面冲锋,远远已见沙尘飞扬中,一队装束奇异的骑兵挥舞弯刀,驱赶哭嚎的百姓如赶羊群。
"杀!"李香林长枪一指,千骑奔腾如雷!
西域骑兵猝不及防,仓促应战。李佳宁天璇剑出鞘,紫光闪过,已有三人落马。这些骑兵虽凶悍,但怎敌得过中原精锐?不过半炷香时间,大半已被歼灭,余下数十人跪地求饶。
被俘的百姓哭诉:西域半年前突然出现一个叫"血莲教"的组织,宣称要建立"人间神国"。起初无人理会,直到三个月前,三国国王同时宣布皈依血莲教,随即开始大肆抓捕平民。
"他们把人带去哪了?"李香林厉声问。
一个满脸血污的老者颤声道:"死亡之海...传说那里新建了一座血池..."
洛青阳与月溟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审问俘虏得知,血莲教主自称"血魔神君",能呼风唤雨,刀枪不入。三国联军就是他一手促成,目的竟是要血祭百万生灵,打开什么"幽冥通道"。
"疯子!"李佳宁听得脊背发寒。
李香林沉思片刻,下令部队在附近绿洲扎营,同时派出斥候侦查。入夜后,月溟将李佳宁叫到帐中,递给她一块刻着弯月标记的玉佩。
"这是?"
"楼兰国师阿依娜的信物。"月溟解释道,"当年我游历西域时,曾救过她一命。你明日随我去楼兰城,或许能探得更多消息。"
李佳宁担忧道:"您的伤..."
月溟摆摆手:"不妨事。此行凶险,我们需要盟友。"
次日黎明,二人换上西域服饰,悄然离营。楼兰城距此不过半日路程,但沿途关卡森严。好在月溟精通西域语言,又有信物在手,总算有惊无险地进了城。
城内景象令人心惊——街道冷清,商铺紧闭,唯有血莲教旗帜随处可见。一队队黑袍教徒持刀巡逻,稍有违逆便当街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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