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在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下于境外落网,等待引渡的消息,如同在佛山地下世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正式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明面上,天雷实业集团有限公司风头正劲,杜十四作为成功转型的青年企业家,频繁出现在各种财经新闻和商业论坛上,与各方大佬谈笑风生,规划着物流网络扩展和文化产业投资的蓝图。昭思语则以财务总监的身份,将集团账目打理得清晰合规,赢得了业内的尊重。
表面的一切,都在向着光鲜亮丽的方向发展。然而,水下深处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庞大的黑色利益链条骤然崩断,留下的不仅是权力真空,更有无数失去依托、惶惶不可终日却又心有不甘的余孽。秦爷这棵大树倒了,但盘根错节的树根之下,总有那么几股不甘心就此腐烂、反而在黑暗中滋生出更恶毒念头的菌丝。
这天下午,杜十四刚刚结束与佛山一家大型建材企业关于物流合作的签约仪式,西装革履地送走对方老总,脸上的商业微笑尚未褪去,石龙一个紧急电话就打了进来。
“十四哥!”石龙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焦急,“‘夜色’酒吧出事!就啱啱!班死扑街趁日头人少,淋咗好几桶红油喺大门口同外墙,仲用喷漆写咗好多恐吓嘅嘢!话……话要攞你同思语姐嘅命!(就刚才!那帮混蛋趁白天人少,淋了好几桶红油漆在大门口和外墙,还用喷漆写了很多恐吓的话!说……说要拿你和思语姐的命!)”
杜十四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眼神骤然冷冽如刀,但语气依旧保持平稳,对着手机低声道:“有无人员受伤?报警未?(有没有人员受伤?报警没有?)”
“冇人伤,佢哋手脚好快,搞完就走咗!已经报咗警,差佬嚟紧。但系……”石龙语气憋屈,“呢种阴湿嘅手段,报警都唔知拉边个!(没人伤,他们动作很快,搞完就走了!已经报警了,警察在来的路上。但是……这种阴损手段,报警都不知道抓谁!)”
“睇实现场,等差佬嚟处理。我即刻过嚟。(看好现场,等警察处理。我马上过来。)”杜十四挂了电话,对身边的助理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大步走向停车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周,天雷集团旗下接管的、原本属于秦爷势力的几个边缘场子,接连遭到不同程度的骚扰和破坏。不是半夜被砸了玻璃,就是像今天这样被泼油漆写恐吓标语,甚至有两个看场子的兄弟在下班路上被人套麻袋打进了医院,手法专业,没留下什么有用线索。
对方的目的很明显:报复,以及试探。像一群被逼入绝境的鬣狗,不敢正面撕咬,只敢在阴影里龇牙咧嘴,用最恶心人的方式宣泄愤怒,并试图搅乱新统治者的阵脚。
杜十四驾车赶往“夜色”酒吧,车窗外的城市繁华景象在他眼中掠过,却无法映入心底。他此刻思考的,不是商业合同,而是如何揪出这群藏在暗处的老鼠,并用最有效的方式让他们彻底闭嘴。企业家杜十四需要光鲜的外表,但骨子里的杜十四,从未忘记如何用最直接的手段解决问题。
与此同时,“天雷刺青”老店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陈墨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年约四十、气质沉稳的男人,他想在胸口纹一幅完整的般若心经,要求极高,需要极强的定力和技艺。陈墨并未多问客人的身份和缘由,只是专注地准备着器械和色料。
店内播放着低沉舒缓的佛教音乐,檀香袅袅。阿洋和其他学徒都屏息静气,不敢打扰。纹身机即将响起,那将是漫长而需要极致专注的过程。
王启明窝在他的角落里,电脑屏幕上同时运行着好几个监控窗口。他也收到了“夜色”酒吧出事的消息,正咬牙切齿地试图追踪酒吧附近所有可能的监控探头,嘴里嘟囔着:“仆街,又系套牌车!影到半顶帽有乜用啊!(混蛋,又是套牌车!拍到半个帽子有什么用啊!)”
昭思语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似在核对报表,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恐吓标语直接点名了她和杜十四,这比单纯砸场子更令人心悸。那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些许。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数字上,但效率明显低下。
杜十四赶到“夜色”酒吧时,警察已经到了,正在拍照取证,周围拉起了警戒线。石龙一脸晦气地跟警察说着情况。看到杜十四过来,石龙立刻迎上来。
“十四哥!”
杜十四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一片刺眼的猩红和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眼神冰冷,脸上却看不出太多情绪。他主动走向带队的警官,伸出手:“阿Sir,辛苦嗮。我系天雷集团杜十四。(警官,辛苦了。我是天雷集团杜十四。)”
他的态度客气而配合,完全是一副守法商人遭遇无妄之灾的无奈和愤慨模样。与警官交流时,言辞得体,强调集团合法经营,不知得罪了何方小人,希望警方能尽快破案,还企业一个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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