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多尔衮冷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如同寒冬里的一道冰凌,瞬间冻结了豪格的怒火。他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般扫过豪格,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张侍郎乃国之干臣,陛下亲封的工部右侍郎。他改良的火器,研制的毒气、轰天雷,乃是我大清近年来得以势如破竹、屡克强敌的关键所在。他之言,无论是否中听,自有其道理,岂容你以出身妄加贬斥?”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却带着更重的权威压向豪格和尼堪,“此战,肃亲王豪格,贝勒尼堪,虽最终克复城池,然耗时日久,损兵折将,远超预期,致使我军锐气受挫,元气有伤。功过相抵,不予赏罚。望尔等日后戒骄戒躁,深刻反省,以图后效。”
豪格和尼堪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内心屈辱与不甘到了极点。但在多尔衮积威之下,他们终究不敢再多言,只能死死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个字:“嗻!”声音沉闷如雷,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多尔衮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轮椅上的张晓宇,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倚重与期待:“张侍郎,不必理会这些。你且详细说说,我军此次在河南府投入使用的新式武器,实战效用究竟几何?有何得失?”
张晓宇操控轮椅,灵活地转向多尔衮的方向,微微躬身行礼。尽管姿态因残疾而显得不便,但他脸上那份基于知识与创造的自信,却溢于言表,甚至带着几分狂热:“回摄政王,据臣详细分析战报及前线反馈,各项新式武器,皆有所验。火风筝投掷炸弹与燃料瓶,初见成效,尤其首次大规模夜间使用,极大打击了敌军士气,并在其营地及后勤节点造成大量杀伤与混乱。毒气弹在突破洛河防线关键据点时,亦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迫使敌军放弃坚固工事。然,”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敌军,特别是吴三桂部,似乎已对我军此类手段有所警惕,开始采用湿布蒙面、寻找高地通风等初步防护措施,加之其抵抗意志极其顽强,未能尽全功。至于连珠铳、震天雷等,已是常规利器,效用稳定。”
他稍作停顿,眼中那团狂热的光芒再次燃起,甚至更胜之前:“但,摄政王,旧器之瑕,正催新刃之锋。臣近日已有数项新得,若能投入使用,必能使我军战力再上层楼,摧枯拉朽,指日可待!”
“哦?”多尔衮身体微微前倾,显露出浓厚的兴趣,“细细道来。”
“其一,”张晓宇的声音带着一种创造者的自豪,“载人火风筝已初步成型,此物非昔日靠天候飘移之旧器可比。以坚韧丝绸、竹木为骨架,辅以特殊涂料防火,可载一至两名经过训练的死士,借助风力与简易舵向操控,虽不能远袭,但于战场上空盘旋,可更精准投掷炸弹、甚至小罐毒气于敌阵核心指挥所、粮草囤积处或城池防御枢纽,令敌防不胜防!”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难以抑制的哗然与吸气声。载人飞天?精准投弹?这简直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手段。不少满洲勋贵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隐隐的敬畏。就连一直闭目捻动佛珠的孝庄太后,捻动佛珠的指尖也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张晓宇对众人的反应恍若未闻,或者说,他十分享受这种由他带来的震惊。他继续滔滔不绝,语速加快:“其二,百发连铳已有雏形,此铳架于特制铁木合构支架之上,以转轮盘供弹,一次装填,可连续击发数十次乃至上百次。伏击敌军大队或固守城垣时,可持续倾泻弹雨,形成绝对火力压制,威力与射速远超现有任何火器。其三,各类红衣大炮、野战炮之改进从未停止,通过调整炮管倍径、优化弹药配比、加装简易标尺,其射程、精度、威力皆有显着提升。其四,”他说到这里,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却带着一股子钻入骨髓的阴冷寒意,“也是最重要者——瘟疫武器。”
最后四个字,让殿内原本因新奇武器而有些躁动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瘟疫武器?”多尔衮重复了一遍,眼神锐利。
“正是。”张晓宇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近乎残忍的兴奋,“臣已遴选特定瘟毒,于山东、北直隶等地废弃村落进行秘密试验,效果……极为显着。一旦投放,可于敌军城池、军营内部引发大规模疫病,人员迅速丧失战力,物资污染,秩序崩溃。此乃无形之刃,杀人于无声。只待时机成熟,培养足够毒源,便可用于江南水网密布、城防坚固之地。届时,任他城墙高厚,兵甲精良,亦难挡这无形之疫蔓延。可收不战而屈人之兵,或至少大幅削弱其抵抗之效!”
这番话语,让殿内这些见惯了沙场血雨、甚至亲自下令屠城的满洲勋贵们,都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寒意。明刀明枪的厮杀他们毫不畏惧,但这种播撒瘟疫,无形中灭人城池、断人根基的手段,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与超越他们认知的狠毒。连豪格和尼堪都暂时忘却了之前的屈辱,惊疑不定地看着轮椅上的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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