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红梅和赵秀兰立刻乐了：“听你的听你的。”
隔天下午，顾明月带着相机去了家属院的小广场。
覃红梅抱着成成蹲在石榴树下，成成手里攥着个红苹果，正好奇地摸树身上的纹路。
赵秀兰的宁宁则追着一只蝴蝶跑，扎着的羊角辫一颠一颠的。
顾明月举着相机，趁着俩孩子不注意按下快门，满是孩子们的笑声。
等照片洗出来，顾明月把照片送到覃红梅和赵秀兰家。
覃红梅看着照片里成成鼓着腮帮咬苹果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转身又给她装了罐自己腌的咸菜。
顾明月刚把洗好的照片分送到覃红梅和赵秀兰家。
没一会儿，家属院的小广场上就聚起了人。
覃红梅举着成成咬苹果的照片，给围过来的嫂子们看：“你们看这拍的，成成的小牙印都清清楚楚，比照相馆里摆拍的好看多了。”
赵秀兰也把宁宁照片递过去：“你看我家宁宁跑起来的样子，辫子都飞起来了，明月可真会拍。”
人群里的张嫂子凑得最近，指着照片直点头：“这拍得真好，明月，我家小子下周满周岁，能不能也帮他拍几张？我给你拿我妈寄来的红枣糕。”
旁边的刘嫂子也跟着说：“我想和我家姑娘拍张合影，我给你织双小孩的毛线袜，颜色随你挑。”
顾明月被围在中间，笑着应下来：“都能拍，不过得排个队，咱们还是拍自然的样子，拍出来好看。”
嫂子们立刻乐了，你一言我一语地敲定时间。
张嫂子当场就从家里拿来了一包红枣糕，硬塞到顾明月手里：“先给你尝尝，拍的时候我再给你装一大盒。”
隔天一早，顾明月刚吃完早饭，就有人来敲门。
开门一看，是抱着孩子的赵嫂子，手里还拎着个布包：“明月，我特意带孩子来院子里玩，你看啥时候方便拍？这是我做的酱黄瓜，你试试。”
顾明月笑着把人迎进来，钟毓秀在旁边帮着逗孩子，顾明月举着相机，趁着孩子伸手去够窗台上月季花的瞬间，按下了快门。
没几天，顾明月的窗台上就摆上了嫂子们送的咸菜、糕点、毛线团，相机里的胶卷换了一卷又一卷。
每次照片洗出来，家属院的小广场上就像过节一样热闹，嫂子们拿着照片互相夸赞，孩子们则围着相机好奇地看。
“顾同志。”
顾明月转头一看，制衣厂的张师傅和李姐正拎着两个大布包往这边走，布包上还印着制衣厂的蓝色厂徽。
“张师傅、李姐。”她连忙放下相机迎过去，“怎么还特意跑一趟？我本来打算这两天去厂里取的。”
张师傅笑着把布包递过来：“你上次给的画稿赶制出来了，想着你带孩子忙，就顺路送过来。”
李姐也跟着点头，伸手逗了逗凑过来的晨晨：“你画的那些小娃娃衣裳，厂里的女工都夸好看，说比供销社卖的样式新颖。”
说着打开布包，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全是成衣，布料是软软的碎花布，摸起来格外舒服。
周围拍照的嫂子们也围了过来，王嫂子拿起一条粉花裙子：“这裙子真好看，明月，是你新做的吗？”
顾明月笑着点头，围在这里人太多了，她带着张师傅和李姐回家。
到家后，从屋里拿出新画的几张稿纸：“这是我想着夏天快到了，画的短袖和短裤样式，麻烦你们帮着做一批。”
张师傅接过稿纸，眯着眼看了看：“没问题，你画的样式接地气，孩子们穿着也舒服，咱们下次还按老规矩合作。”
张师傅把叠好的画稿往布包里收了收，忽然正经起来：“明月，这次来除了送衣服，还有件重要事要跟你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条，递过来道，“这是厂长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你设计的童装样式新颖，孩子们穿得舒服，不少人都在问。
这说明小孩子衣服的市场大得很，现在这块蛋糕没多少人盯着，要是能好好做，前景肯定好。”
顾明月接过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几行工整的字，大意是制衣厂想和市里规模更大、设备更成熟的“红星服装厂”合作，专门开发童装线。
厂长特意让张师傅来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去市里一趟，和红星厂的人聊聊设计思路。
“去市里？”顾明月愣了一下，怀里的晨晨刚好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她低头摸了摸晨晨的头，心里泛起嘀咕。
去市里能和大厂家合作，设计的衣服能让更多孩子穿上，确实是件好事，可晨晨才五个月大，她走不开。
旁边的李姐看出她的犹豫，笑着说：“你别担心，厂长说了，要是你愿意去，咱们就选个周末，当天去当天回，不会耽误你带孩子。
而且红星厂的王厂长也是个实在人，就想听听你这个设计师的想法，毕竟你设计的样式，比我们这些老工人想的更贴合孩子。”
钟毓秀这时端着水走过来，把搪瓷杯递给张师傅和李姐，对顾明月说：“这是好事啊，你设计的衣服能被大厂家看重，是你的本事。
晨晨有我带着，你放心去市里，刚好也能看看大厂子是怎么做事的。”
顾明月看着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晨晨熟睡的小脸，她画的那些带着童装，要是能批量做出来，挂在市里的供销社里，想想都觉得开心。
她抬头对张师傅说：“我去，就按厂长说的，周末咱们一起去市里。”
张师傅和李姐立刻乐了，张师傅拍着大腿说：“太好了，我这就回去给厂长回话，咱们周末一早就出发。”
周末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顾明月就背着布包，和张师傅李姐一起坐上了去市里的船。
红星服装厂的大门气派得很，红砖墙上刷着“实干兴厂”的白漆，车间里传来缝纫机“哒哒”的声响，比海岛的制衣厂热闹多了。
王厂长的办公室就在车间楼上，一张木桌上堆着厚厚的布料样本。
他见顾明月进来，笑着起身：“早听说顾同志设计的童装受欢迎，今天特意请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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