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宁抬眼,眉心微蹙。
传承馆开馆至今,求诊的、找茬的络绎不绝,却还是第一次有人打着“交流”的旗号来。
“让她进来吧。”叶挽宁收回手,在纸上写了几笔,递给堂里的老奶奶,“照着这个方子抓药,三剂就能见效,过几天再来复诊调方。”
老奶奶刚走,一个娇纵的女子就冲进了堂屋,大声嚷嚷:“叶挽宁在哪?赶紧出来!”
叶挽宁走上前,抬眼望去,只见那女子穿着粉色绫罗裙,被几名家仆簇拥着站在堂中。
那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神情高傲,看传承馆的眼神带着几分漠然与轻蔑,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我就是叶挽宁。”叶挽宁淡淡开口,“姑娘找我交流医术,有何见教?”
“莫非是为了太后的失眠症?就凭你一个乡下民女,也敢自封仁心妙手?”女子上下打量了她几遍,冷笑一声。
“果然是从乡下来的,穿得干干净净,却连件像样的饰品都没有。”
苏凝气得脸都红了,忍不住反驳:“我家先生医术高明,救死扶伤,济世救人,轮得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她医术高明?”女子挑眉,从身旁丫鬟手里拿过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放着几株人参、鹿茸,都是上等品级。
“你这破医馆里的劣质药材,也敢大言不惭?”她扫了一眼药柜,“我藩王府里,随手拿出的药材,都比你这里最好的强上十倍!”
“不过是个病秧子,不知道从哪学了点粗浅的医术,就敢在京城招摇撞骗,还敢惹我?”
叶挽宁听出她话里的挑衅,不动声色地拿起脚边的药箱放在案上:“切磋可以,但行医的初衷是救人,不是争强好胜。”
“你若有要切磋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桌上:“这是我从藩王府的医案里找到的病历,是一位产妇分娩后得了风症,持续高热、抽搐。你不妨说说,该如何诊治?”
“若是治不好,不如早点关门,别在京城丢人现眼。”
叶挽宁拿起笔,仔细看着病历。对方给的病历很详尽,能看出病情十分凶险——不仅有产后风,还伴有高热、抽搐,难怪难治。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处理的?”叶挽宁问道。
李娟得意地扬起下巴:“产后风是邪风侵入体内,要把邪风排出去,必须用猛药。我用麻黄、桂枝发汗,再用附子、干姜温阳,邪风自然就能彻底排出!”
话还没说完,就见叶挽宁连连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李娟急声追问。
“产妇分娩后本就气血亏虚,用麻黄、桂枝这类猛药发汗,只会耗损她的气血;附子、干姜性烈,她此刻高热不退,用温阳药只会加重病情,无异于火上浇油。”叶挽宁解释道。
“你懂什么!”李娟固执地说,“我就不信,不用猛药能治好产后风!”
“我可不是纸上谈兵。”叶挽宁看向围观的人群,“大家都知道,张婶去年也得了产后风,症状和病历上的产妇相似,就是我治好的。张婶,你来说说?”
人群中,一个中年妇女站了出来,连连点头:“是啊!去年我生完孩子得产后风,出血不止、抽搐不止,好多大夫都说没救了,是叶大夫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当时叶大夫先给我补气血,再慢慢调理,要是用了猛药,我早就没命了!”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都称赞叶挽宁医术高明,救过不少人。
李娟的脸色忽红忽白,没料到叶挽宁不仅临床经验丰富,还有人当场作证。她紧咬牙关,又想出一个办法:“有临床经验又怎样?未必真有本事!你懂点穴吧?我听说你会点穴,敢不敢露一手?要是扎错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辩解!”
“有何不敢?”叶挽宁微微点头,“不知李姑娘想让我点哪个穴位?”
“就点百会穴和风池穴!”李娟选了两个她常练却容易扎错的穴位,“这两个穴位都关乎头部,要是扎错了,可不是小事。你敢吗?”
叶挽宁叫来一个学徒:“我先给你演示百会穴。百会穴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连线的交点处,主治头痛、眩晕、中风。”
她熟练地拿起银针消毒,手起针落,精准找到穴位,然后缓缓起针,动作干脆利落。
“你扎错了!”李娟突然大吼,“百会穴要垂直进针,你怎么稍稍倾斜了?”
“百会穴确实该垂直进针,但这位学徒最近一直头晕、气血不足,垂直进针刺激太强。稍稍倾斜一点,刺激较弱,疗效却一样。”叶挽宁抬眼看向她,“李姑娘只知背诵针法,却不懂根据病人病情调整,这就是你和真正医者的区别。”
说完,她准备演示风池穴:“风池穴在颈后,枕骨之下,胸锁乳突肌上端与斜方肌上端之间的凹陷处。”
叶挽宁一边说一边找穴:“这个穴位进针要格外小心,万万不能太深,深了会伤到延髓,危及性命。”
她找准穴位,将银针缓缓刺入,深度恰到好处。
“你看清楚了吗?”叶挽宁收回银针,语气平和地对李娟说,“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但我必须提醒你,风池穴一旦扎深,你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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