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西从苏梨这里出去上楼，脚步声都带着不同的节奏。
他推门进去时，于小慧正坐在沙发上看小说，对着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指着三牛的房间，又做了一个看书的姿势。
程俊西懂了：三牛在看书。
他点点头，轻声关门，换上拖鞋后，坐在于小慧旁边，大概是长久时间崩掉的那根弦松过了，他歪歪身子，靠在了于小慧的肩膀。
于小慧愣了一下，程俊西从来没有过这么“示弱”的姿态。
愣了一秒，于小慧放下书另一只手绕过来，摸着程俊西的脸：“累了？”
“嗯，靠靠。”
“好，我看书？”
“嗯。”
于小慧捡起腿上的书，静静地看着，呼吸很轻，程俊西却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
他目光落在于小慧的脸上，回想到他为什么和于小慧结婚。
一眼就能看透。
这就是原因。
他骨子里是习惯隐藏蛰伏掌控的，于小慧很好掌控，她掩藏不了自己的任何情绪。
说爱….程俊西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现在，黄色的灯光下，纸张的翻开声，于小慧自然倾斜的肩膀，放轻的呼吸，让程俊西舒服的放空了自己。
所有的话都汇成那句：家就是最舒服的地方。
他想，他大概是找到了。
老大家。
回去的程俊东脑子乱乱的，苏梨说了那么多的知识，结果到现在他好像只记住了一句：夫妻生活大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就口干舌燥。
咔哒一声，他开门进去，苗小草正好从三丫的房间出来。
灯光下，苗小草披散着头发，些许凌乱中带着美，脊背挺直的好像有着无穷的力量，唇边浅浅的笑着，眼神亮进了程俊东的心里。
要说改变，苗小草的改变最大。
以前的她不敢表达自己，动不动就哭，总是低着头驮着背。
程俊东有一种自己多谈了一个媳妇的感觉。
“回来了。”
“嗯。”
程俊东轻声关门问：“都睡着了？”
“嗯，都睡了，你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程俊东摇头。
“不吃了，一点都不饿，别忙了。”
“嗯。”
苗小草应了一声，先回房间了。
程俊东说不清缘由的先去了卫生间，虽然没有热水器，但家里有热水壶，在盆子里兑上水，洗了个澡。
洗澡后又刷牙，刷了三遍。
他回到卧室的时候，苗小草已经准备躺下了。
程俊东关好门，鬼使神差的把门插上了。
苗小草没听见，背对着程俊东准备躺下。
两人三个孩子，三十出头的年纪，夫妻生活有但也不是很频繁了。
而且都是不太擅长言辞的人，他们的两性生活机械无聊重复沉默。
“小草….”
苗小草心尖突然烧了下，腰间一股热流顺着程俊东的手燃烧起来。
“你干——”
剩下的话也没说出来。
卧室里窸窸窣窣传来断断续续的话：我们换个姿势….
至于老二家，这个人不需要进修，本来就合格了，现在更骚了。
第二天一早，老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摘了一束月季回来，张扬的送给了李美兰。
李美兰在这方面更是无师自通，给老二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两口子日常撒狗粮，大家已经习惯了。
大牛二牛都有点看够了，觉得腻乎乎，快速吃完早饭，拎着书包就走。
他们在顶楼，下来先去敲大丫家的门，敲一声就开了。
大丫二丫背着书包出来了。
二丫抢先道：“快走，我爸我妈有点不太正常。”
大丫在一旁虽然没说，但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不太正常，怪怪的一个偷着脸红，一个眼神直勾勾。
屋内刚送到门口的苗小草听见了几个孩子的对话，脸刷的更红了，瞪了程俊东一眼。
含羞带嗔，程俊东无师自通的凑过来，快速亲了一口。
“程俊东！”
程俊东偷笑，两口子有一种新婚的甜蜜。
几个孩子汇聚后，去找三牛。
还没敲门，三牛就出来了，总是平着的嘴角微微上扬。
奶奶真厉害。
三牛虽然不懂感情上的事情，但他能感受到妈妈今天很开心，那种从内到外的开心。
还有他爸也有点不一样，就感觉更近了一点。
三牛觉得自己肯定是糊涂了，但他明明是个天才，会感觉错吗？
几个孩子小声蛐蛐着，一起去上学了。
苏梨就在门口看着孩子们离开，抱着手中的茶缸子喝了喝水。
大人总是觉得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让孩子知道，其实孩子们的感知真的很敏锐。
七月，东北进入到了暑假倒计时。
暑假的来临，也意味着要期末考试了。
学神三牛不在乎，因为根本不存在考不好的选项。
学习好的大丫不需要担心，学习不好的大牛也不需要担心。
成绩中等游荡的二丫，中等偏下的二牛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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