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办公室内，程风放好文件默默退了出去。
他原本还想听下去，但没有理由留在办公室内。
季今禾揉了揉眉心，语气烦躁，“还要多久？”
慕昭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答道：“应该就这两三天了，那边要递交申请，走流程。”
那还得等几天，这么久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季今禾挥了挥手示意慕昭退下。
隔了几天没有处理下面递交上来的文件，现在已经堆成了一沓。
这还是在有所收敛的情况下，前段时间慕昭特意发了指令，不要什么文件都交上来给她过目。
季今禾拿起那沓文件最上面的一个开始看起来，钢笔在指尖转动着，良久后在文件上签下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落地窗外的天色缓缓变暗，冬天黑得早，临近五点时天就开始有些暗沉，似乎是要下大雨。
办公室门被敲响，慕昭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季小姐，楚烬来了。”
“让他进来。”
早在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季今禾就起身开了灯，此时办公室内一片亮堂。
楚烬从外面推门进来，低声叫她：“禾姐。”
季今禾抬头看他，他这段时间跟着李导跑到南方去做宣传，那边温度稍高，看起来晒黑了一点。
“宣传跑完了？”季今禾低头一边看文件一边问。
“嗯，李导说可以回来了。”
“那你休息一个月吧。”
“啊？”
突如其来的假期差点把楚烬砸懵，他之前以为季今禾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演员是要有曝光度的，长时间不出现在观众眼前，网友会淡忘这么一个人。
季今禾睨了他一眼，明白他心里想的。
“适度的曝光就好，你现在新剧马上播出，不急着在观众面前露面。”
“好的禾姐。”楚烬似懂非懂。
“不过，”季今禾话音一转，“在家记得偶尔发一下动态，还有你这个肤色，要养回去。”
休假时偶尔发发动态是老流程了，不必多叮嘱。
楚烬摸了摸脸，应了声好后出去了。
季今禾放下钢笔看向身后的落地窗，外面已经飘起雨丝来。
斜斜落下的雨水拍打在落地窗上形成一道道水痕往下流，季今禾按下遥控器，纱帘缓缓往中间移动，最终合拢。
办公室内再次恢复平静，只有钢笔偶然划过纸张的声响。
平静了没多久，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季今禾抬眼划过接听键，祁修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忙完了吗？”
“快了。”季今禾低头签字。
祁修绪那边一片寂静，偶尔有车鸣声响起，季今禾察觉到什么，笔尖顿住。
“你在哪里？”
“停车场。”
季今禾看了眼时间，堪堪五点。
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祁董怎么带头下早班？”
白天不想去，下午下早班，祁修绪最近上班很不积极。
“没有带头，”祁修绪看着车窗上残留的水痕，“晚点会下暴雨，让他们先下班了。”
季今禾放下钢笔，这下没有让员工下早班倒成了她的不对了。
纱帘已经拉上，看不见窗外的景色。
季今禾按铃让慕昭进来。
“让员工都下班吧。”
慕昭有些意外地看着季今禾，“全部员工吗？”
“嗯，京城内的所有员工。”
她没有解释原因，慕昭收到指令后把这个消息传达了下去。
于是，京城内好几家公司同时在今日下了早班，这动静甚至上了一次小新闻。
网友们纷纷赞叹这几家老板体恤员工，却不知这只是由两个人心血来潮引起的。
季今禾收拾了东西就朝外走去，程风早已接到消息等在门口。
下到停车场时，一旁的电梯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一堆嘉穗娱乐的高管挤在里面。
那些人看见季今禾吓了一跳，纷纷打招呼：“季小姐好！”
季今禾朝她们点了点头，朝不远处打着双闪的迈巴赫走去。
那群高管从电梯里走出来，不敢往那边去。
直到季今禾上车，黑色的迈巴赫扬长而去，一群人才松了一口气。
“那是祁董的车吧？”其中一位高管擦了擦汗道。
“是，我见过。”
“祁董真宠季小姐，还亲自来接季小姐下班。”
“诶诶诶，我上次看见……”
一众人讨论着，一旁突然又开出一辆车缓缓在他们旁边停下。
一众高管疑惑看去，只见程风冷着一张脸缓缓降下车窗。
“程、程先生！”
一群人吓坏了，纷纷低头恭敬叫人。
程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放在车边冷冷睨着他们，“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在背地里议论祁董和季小姐……”
程风从一旁拿过一颗核桃，单手在手心捏碎，“就是这个下场。”
咔嚓声在寂静的停车场内，高管们听着这道声音纷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程先生，我们不敢了，保证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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