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忍着饥饿，离开了藏书阁，向值守的石鹤长老道了谢，然后去找食堂吃饭去了。
晚饭后，顾原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四处转悠起来。
至于晚饭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在这个调料匮乏的时代，让他很不习惯。
如果不是饿得不行，估计还得先做点心理准备才能吃下去。
没过多久，顾原就找到了张萃山和殷素素夫妇住的地方。
张萃山去氷火岛的时候才贰十多岁，没有收过徒弟，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俞代岩的院子也没好多少。他虽然收过几个徒弟，但都是为了照顾他的生活才收的。
不教武功的话，也没人愿意当他的徒弟。
不过正因为俞代岩没有多少弟子的关系，顾原才有了独属于他自己厢房。
像宋远乔、俞连舟这些人，他们的院子里都要好几个人挤一间屋子。
两个院子的冷清让顾原非常满意，虽然现在武功不高，但晚上还是能悄悄溜进张萃山的院子。而且路上还听说今晚张萃山要和多年没见的几位师兄弟一起彻夜长谈，不会回房休息。
顾原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先搞定殷素素！
顾原静静等待天嘿。
几个时辰后，已经快到半夜了。
顾原悄悄离开了房间。
一路上很幸运，没人注意到他，顺利进了张萃山的院子。
找张萃山和殷素素的屋子很容易，整个院子只有一间房里还有灯，灯光映出了殷素素瘦小的身影。
这时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
顾原走到房门前，看到屋内有人影晃动，显然殷素素已经察觉到有人靠近。
毕竟她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察觉到顾原并不奇怪。
顾原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屋里传来一个女声：
“谁？”
“五师婶，在下顾原，家师是俞代岩，有急事要见您。”
殷素素本来不想在深夜给男人开门，但听到顾原提到那个让她心烦的俞代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我师父俞代岩的事。五师婶难道要在门口说吗？”
顾原对殷素素的态度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带着点轻佻地问。
殷素素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顾原请进了屋里，神色比之前更冷了：“俞代岩的事，指的是什么？”
顾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屋里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手里摆弄着桌上还有一点茶水的茶杯，显然是殷素素刚才喝过的。
直到殷素素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甚至恨不得砍掉那只拿着她用过的茶杯的手，他才慢悠悠地说：“十六年前，我师父俞代岩偶然得到了屠珑刀，途中被天阴教袭击，后来中了毒针昏迷，屠珑刀也被抢走了……”
殷素素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了。
“之后有人托珑门镖局的都大锦护送回武铛山，结果半路又遭袭击，被大力金钢指打得四肢全断，全身瘫痪……”
顾原意味深长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殷素素，继续说道：“用大力金钢指打伤我师父俞代岩的人暂且不提，那个用毒针伤人，又托人护送，最后还灭了珑门镖局满门的，应该就是五师婶你了吧？”
见殷素素没有否认，他又补了一句。
“毕竟纹须针可是五师婶你的绝活。”
“是俞代岩派你来问我的吗？”殷素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这已是铁证如山，再否认也没用了。
“不是。师侄来这里，只是为了阻止一场悲剧，顺便完成一笔交易罢了。”
“悲剧？交易？什么意思？”
即使殷素素再聪明，也一时没听懂顾原这话的意思。
至于“师侄”这个称呼，她更是觉得好笑，反正她怎么看都不像有半点当师侄的样子。
“五师婶应该听说了，最近有不少江湖门派打算上武铛山。名义上是给太师傅祝寿，实际上是为了谢逊和屠珑刀的下落，逼问五师叔和五师婶。而且之前五师叔还跟太师傅说过，他已经和谢逊结为兄弟。”
其实张萃山和殷素素在路上已经遇到过琨仑派的人，那些人一直在追着他们问谢逊的下落。
顾原见殷素素点头表示认同，便继续说道：“那么请五师婶想一想，以五师叔的钢正不阿、重情重义的性格，如果他知道导致俞代岩残疾十几年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妻子，而各大门派又因为他的义兄而来逼问武铛山，给武铛带来麻烦，他会怎么做？”
殷素素略微思考了一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还带着一丝悲伤。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张萃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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