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本被咖啡渍弄脏的《跨界便利店应急预案》。
现在污渍消失了。
杜天看清了被模糊的关键词：【当宿主启动终极促销时，所有商品将】
后半句被黑洞里突然喷出的冷雾遮住。但杜天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在地球盘点库存时见过完全相同的操作流程。
"柳青！"他对着燃烧的传音符大喊，"用剑气写'第二份半价'！"
冰柜剧烈摇晃，黑洞边缘开始结霜。杜天盯着员工牌上跳动的倒计时，突然发现小六子正用货架上的巧克力棒摆出奇怪阵型。
"你在干嘛？"
"条形码..."小六子额头冒汗，"所有条形码拼起来是张符..."
杜天猛地转头。
货架上所有商品不知何时已自动排列成阵。薯片包装上的卡通笑脸组成眼睛，饮料瓶盖构成瞳孔，而冰柜黑洞正是这张巨脸的嘴巴。
倒计时：00:03:45
柳青的新剑气刻进冰柜内壁。这次她写对了促销标语，但把"价"字写成了"架"。黑洞突然收缩成拳头大小，喷出带着薄荷味的寒气。
杜天突然想起什么，扑向收银台。键盘上的"Y"键沾着血迹——是他刚才被员工牌烫伤时留下的。
他重重按下。
整个便利店突然陷入黑暗。三秒后，所有货架亮起幽蓝荧光，每件商品都浮到半空，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同时变成【即刻生效】。
黑洞发出最后一声"嘀——"，缩成收银小票的宽度。
杜天弯腰捡起吐出来的纸条，上面印着：【交易完成，找零：1个灵魂】
小六子突然指着他的影子："杜哥...你的影子...在吃口香糖..."
杜天低头。
他的影子确实在咀嚼什么，而地面上散落着三粒荧光绿的包装纸。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冰柜门自动闭合。员工牌上的"夜班经理"字样褪色成普通员工，但杜天分明看见，在008后面还有个模糊的009正在成形。
自动门最后一次闭合时，收音机突然清晰播放："......本店温馨提醒，测试商品请勿......"
杂音吞没了后半句。
杜天看着掌心，那里静静躺着半粒发光口香糖。
包装纸上有一行针尖大的小字：【试用装，效果持续至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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