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他们来了！"
小六子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冰面上的血痕，他死死拽着杜天的袖口。冰窟入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杜天能感觉到地面在微微震动，那是血煞长老的"血影步"特有的频率。
"别慌。"杜天从制服内袋摸出一把回形针，金属在冰窟幽蓝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帮我按住柳师姐的肩膀。"
柳青的白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像被橡皮擦擦去的铅笔痕迹。她靠在冰壁上，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杜天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那是上周他用橡皮筋给她当临时戒指留下的。
"系统，兑换'灵力传导'模块。"
【叮！消耗30点功德值，剩余120点。提示：回形针串联不得超过12枚，否则会引发空间共振】
杜天的手指飞快地动作着，将回形针一个接一个地勾连起来。当第七枚回形针扣上的瞬间，整条链子突然悬浮起来，发出嗡嗡的蜂鸣声。
"按住她！"
小六子刚压住柳青的左肩，杜天就把回形针链的一端按在了她太阳穴上。透明的白发突然像通了电的灯丝，从发根开始泛起珍珠白的光泽。
"有效！"小六子惊呼。
就在这时，冰窟顶部突然炸开，血红色的雾气瀑布般倾泻而下。血煞长老的身影在雾中时隐时现，他枯瘦的手指间缠绕着几十条暗红色的丝线——每根都连着一个昏迷的杂役。
"原来躲在这里。"长老的声音像是用砂纸摩擦玻璃，"正好补上最后三个阵眼。"
杜天感觉口袋里的圆珠笔突然发烫。他瞥见冰壁上自己的倒影——不知何时，那影子手里竟拿着一瓶可乐，正是他穿越那天打碎的那瓶。
"小六子！剑柄！"
血煞长老的红色丝线已经缠上了杜天的脚踝。小六子手忙脚乱地抽出佩剑——那是上个月杜天用打火机火焰给他镀的"阳光剑"，剑柄上嵌着一颗从地球带来的玻璃珠。
冰窟顶部的裂缝透进一线阳光。
"现在！"
小六子几乎是闭着眼睛把剑举过头顶。玻璃珠折射的阳光像被放大镜聚焦，在血雾中烧出一个刺眼的金点。血煞长老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他的左袖口"嗤"地冒起青烟。
"地球的阳光？"长老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不可能！两界通道明明已经..."
杜天趁机将最后一枚回形针扣上柳青的发梢。十二枚回形针同时亮起蓝光，组成一个完美的闭环。柳青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闪过便利店冷柜的荧光灯影像。
"杜天，"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双重音调，"冰窟下面...有微波炉..."
血煞长老的红色丝线突然全部绷直。杜天看到那些昏迷杂役的头顶都飘出一缕白气，正通过丝线源源不断地流向长老。最可怕的是，白气中偶尔闪过便利店商品的虚影——薯片袋、矿泉水瓶、甚至还有收银机的小票。
"原来如此。"杜天感觉喉咙发干，"他用杂役当导线...抽取地球的能量..."
小六子突然指着冰壁："杜哥！你的影子！"
倒影中的杜天正在拧开可乐瓶盖。现实中的杜天感到掌心一阵刺痛——十二枚回形针同时开始高频振动，柳青的白发像被风吹动的蛛网般飘起，发梢竟然穿透冰壁，伸向了影子手中的可乐瓶。
血煞长老的冷笑在冰窟中回荡："双生魔胎的觉醒，终于要完成了..."
杜天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对小六子大喊："把剑扔向我的影子！"
阳光剑旋转着飞向冰壁的刹那，整个冰窟突然陷入了绝对的寂静。杜天看见剑身上的火焰纹路亮了起来，玻璃珠里的阳光像液体一样流出，滴在影子手中的可乐瓶上。
"砰！"
熟悉的开瓶声在冰窟中炸响。血煞长老的红线齐根断裂，所有昏迷的杂役同时抽搐了一下。杜天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被抽离出去——冰壁上的影子对他眨了眨眼，然后举起可乐瓶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警告！空间稳定性降至12%】
系统的警报声中，柳青完全变白的头发突然全部竖起，像接收信号的天线般指向冰窟顶部。那里，一道细如发丝的黑色裂缝正在缓慢扩张。
"时间不多了..."柳青的声音越来越轻，"下次月圆之前...必须同时毁掉两边的微波炉..."
血煞长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血雾中，但杜天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撤退。他弯腰捡起地上已经扭曲变形的回形针链，发现它们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正是便利店LOGO的变形。
小六子喘着粗气爬过来："杜哥，现在怎么办？"
杜天望向冰壁，影子已经恢复正常，但冰面上多了一行正在融化的水痕——那是用可乐写的字：
"23:59"
"先去救其他杂役。"杜天把变形的回形针放进口袋，金属接触掌心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便利店自动门的提示音，"然后...我们得找个微波炉。"
冰窟外传来乌鸦的叫声，月光透过裂缝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个完美的圆形光斑。杜天注意到，那光斑边缘正在渗出黑色的雾气——和柳青变透明前的发色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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