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灏低着头，两只手不断地揉着太阳穴：“要不然今天？”
大家没有表态，觉得今天和明天没什么差别。
“明天。”郁江离斩钉截铁，“前一天玩够了，第二天谁还会去看什么舞蹈。”
“那我们怎么宣传？”坐在张灏身边的副导陈希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负责宣传的许玲。
许玲支吾道：“还没想好。”
散会后，郁江离给张灏打了个电话，两人很快又在咖啡厅碰了面。
八月十三。
上午十点，校园里突然热闹起来。
张灏带着后羿、嫦娥、玉兔、吴刚，还有一棵会蹦会跳的桂树，从萃文馆出发，一路上跟路人积极互动，派发中秋晚会的宣传单。
后羿、嫦娥、吴刚穿着华丽优雅的古装服饰，玉兔和桂树则是套上了沉重的玩偶服。玉兔呲着两个大牙，笨拙的蹦跳，桂树则时不时摇晃一下树冠，招惹玉兔，然后被玉兔当街暴揍。
他们的第一站，是图书馆门前的公告栏。
巨幅海报已经贴好，上面的地点和日期十分醒目。要想改动，就必须大张旗鼓。这就是在咖啡馆里，郁江离和张灏商定的计策。
要面对面宣传，但必须赶在最后一天，以免为他人做了嫁衣。
张灏拿着一支记号笔，在众人的围观下，更改了演出时间。
随后，又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详细解释并诚恳道歉。
就这样，从萃文馆，到图书馆，到食堂、咖啡厅，后来，一行人装扮着从研究生院走到了本部。
一路上总有人来围观、合照，张灏则趁机宣传。就连路过的校外人士也收到了他们极具诚意的邀请。
下午五点，一行人回到萃文馆，筋疲力尽。
副导演陈希已经带着人在布置舞台。
郁江离摘下厚重的兔子脑袋，放在座位上。一转眼，就看到观众席的末排坐着一个人。
空荡荡的观众席上，只有他一个人。
那里没有灯光，窗户透进来的光只能照到前一排的椅背。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她的心忽然跳空了一下，不自觉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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