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这才发觉，宿舍里少了个人，正是马小玉。
“她也请假了？”
吴央点点头：“嗯，你养伤的这些天，本来我想着跟马小玉一块去看看你，但是她一直没来，我自己去怪尴尬的，就没去。”
白苏苏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去探望她，放下手里的书包，拿出手机，又听到吴央说：“不用打，她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白苏苏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十天前。”
白苏苏瞪大眼睛看着她：“所以你那么早就发现她手机状态不正常，却谁也没说？”
吴央不觉得有什么，耸耸肩，木然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不对？我又不是她的家人保姆，需要时刻了解她的动态。”
白苏苏有点无语，但她的话也没错，只是翻了个白眼：“拜托，她家里一直催她捐肾，你觉得她这么多天都没来，会是因为什么，肯定是被父母逼着捐肾去了。”
“然后呢？”吴央对她话里的气愤，表示不解。
“你和马小玉不是朋友吗？不应该关心她有没有失去行动自由？”
“你不是也是她朋友，我也没发现你多关心她。”吴央眨了眨眼，看起来十分无辜。
白苏苏无语：“我，我雇她当朋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喔，我懂了，你把她当雇佣工，只是以朋友名义，说着好听点，其实并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朋友。”吴央随便一想，就明白了，“她呢，她对你的好多于同宿舍三年的我，她付出的友情并不对等。”
说完，吴央对她竖了个中指，反正不是真正的朋友，有什么好说的。
白苏苏想反驳，也找不到话说，只说：“我不想掰扯这个，反正她失联这么多天，不正常，她家在哪里，我去看看。”
吴央冷哼一声：“大小姐，她家在哪儿，我怎么知道？假惺惺。”
最后三个字，让白苏苏一下子火了。
她把吴央手里的书拿走，用力扔到桌子上，居高临下问：“你说谁假惺惺？”
“你啊，难道这宿舍还有其他人？”吴央懒得理她。
白苏苏真的好气，之前她觉得吴央的脾气挺合得来，大家在一起很舒服，今天吴央说话阴阳怪气的，还讽刺她。
真的让人很不爽。
然后，她一句话把两人的气氛拉到冰点：“你不假惺惺？身为吴歆的女儿，却跟她的男人不清不楚，举止暧昧，吴歆知道吗？”
闻言，吴央放在桌子上的手一下子攥紧，坐在那里身体不住发抖，不是被气的，而是被戳穿的羞耻感席卷全身，让她无法动弹。
半晌，宿舍里都落针可闻。
白苏苏看着她指节发白，心里无比后悔，不应该用别人的秘密来过自己的嘴瘾。
但是话都说到这儿了，道歉反而更说不出口。
她拎起书包，去图书馆了。
隔日，白苏苏照例买了午饭回宿舍吃。
宿舍空荡荡的，她突然怀念起从前三人有说有笑的时候。
她已经问了班主任马小玉的家庭住址，只等周六一早坐车去邻市。无论如何，她要见到马小玉。
正想着，老太太打电话过来，告诉她今天出院了，近期不会去旅社了，让她有时间去容家做客。
白苏苏满口答应，她肯定会去的，到时问一问老太太，在她面前演戏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追究是一回事，弄清楚是另一回事。
电话刚挂，又一个陌生打进来。
她接通，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女孩子声音：“请问，你是白苏苏吗？”
“是我，你是哪位？”
那边停顿几秒，接着就用哭腔说：“白苏苏，我是靳理的女朋友，我能跟你见一面吗？”
女朋友？
白苏苏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不客气地回答：“不能，我不认识你。”
那边吸了吸鼻子，才说：“白苏苏，我是肖笑。”
“肖笑？你是靳理的女朋友？”白苏苏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最讨厌的同学跟自己的好朋友搭一起了。她冷冷呵呵了声。
肖笑的声音不再是前些日子那样嚣张，而是卑微：“拜托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要是还不行的话，我就直接说了。”
“你说。”
“我很喜欢靳理，只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他，玩过了却不负责。白苏苏，你帮我劝劝他，不能那样对我啊，我才二十一岁，什么都为他做了。”肖笑哭起来了。
白苏苏问：“他不负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不是白苏苏八卦，是她觉得靳理不是京圈里其他少爷那样的人。
肖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吐字清晰：“他很直接很粗鲁，又磨磨蹭蹭……我，我什么都依他，那些女的不愿意做的我都做了……我什么都听他的，他不能不要我，他说我长得像你，昨天又说不像了，我不相信，我想见你，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也许他就能对我重新有兴趣了……求求你！”
肖笑说得情真意切，白苏苏几次拿开手机想挂断，主要是太辣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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