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麒麟请了一天病假，季业请了三天事假。不知道他俩在搞什么鬼。
清北班的氛围愈加紧张，各路神仙都来观摩。
史校长蹲守在清北班旁边的办公室，几乎没下楼，他得随时接待外校的观摩领导。
对于七中的掐尖培优模式，各方褒贬不一，但其他高中的赞扬声还是占了上风。
大家都瞪大眼睛等着三模，三模结果一出来，就可以作为样版，与二模对照，以此检验试验效果。
各科教师的紧箍咒越念越频繁，有几位学生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反应。
首先是三位女生，可能因为体质比较弱，先后在座位上晕倒。
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生活习惯——挑食。正常的节奏，还能适应，一旦连续高负荷运转，她们的肌体就会出现异常。
男生里面，孟延续的状况最差。
他身体强健，不会晕倒，情绪却越来越不受控制。
孟延续经常撕本子。是那种毫无顾忌、歇斯底里地撕，就像撕扯缠绕全身的蜘蛛网。
偶尔还会摔笔，有一次差点就掷到老师的头上。
孟延续不稳定，影响到他周围的几个学生。焦韫就坐在他后面，经常被他间歇性的暴躁吓一跳。
被孟延续撕碎后揉成的纸团，也经常冷不丁地砸在焦韫的头上。
同桌的韩楠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咯吱响。
私下里，韩楠断定孟延续熬不了几天，就会崩溃。
女生崩溃，大不了就是嚎啕大哭。哭完了，眼泪一擦，该干嘛干嘛。
男生崩溃，一般都是精神失常。
高中阶段的跳楼率，男生比女生高。
男生跳楼，多是因为成绩。
女生跳楼，多是因为男生。
张老师看出问题，找他谈心，他红着脸，低着头，很不配合。
通过孟延续的只言片语，张老师初步判断，他的问题不全是学习压力造成的，更多的，是因无法逃避而暴躁。
状态最好的，首先是曹宇轩，其次是韩楠。
曹宇轩的数学视野已经超出高中阶段的知识范围，面对那些试题，曹宇轩只能降维打击——应付一下就是满分。
那种天才，因为稀有，反而人畜无害，大家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韩楠却是一匹黑马，跻身热搜榜。
焦韫与她的距离越拉越大，并非前者落后了，而是韩楠提速了。
韩楠的后劲，得益于她矫健的体质、充沛的精力和无所畏惧的内心。
她可以连续扫掉五张试卷，却丝毫无困倦。
焦韫认为，是她体内的荷尔蒙分泌旺盛，促成她的超常运转，让其他女生望尘莫及。
依据是，韩楠唇边的毫毛明显，喉结也比别的女生突出。
声音呢，越来越嘶哑，尽管韩楠刻意捏细压柔，那种底气，多少还有汉子的痕迹。
说起路麒麟，韩楠显示出优越感：“看着人高马大，中看不中用，天降大任了怎么办？关键时刻请病假，可不是好现象。”
“太寻常了吧，头疼发热的，谁能躲掉。”
韩楠不服气：“身体素质好了，小毛病都能扛过去。”说着，突然凑近问：
“据说体质好的，经常会做春梦，你做过没？”
韩楠的眼神让焦韫很不自在，她侧开身子，躲避着。
这个年龄，做个春梦也很正常，可韩楠的语气却那么猥琐，令人浑身发麻。
韩楠笑起来，指着焦韫：“假清高吧你就。”
不可思议，韩楠真是个人才，这么胡思乱想，成绩却直线往上窜。
上午第三节是物理课，恰逢又一批兄弟高中学校的观摩团来到清北班，校长领着几个人围在教室后面。
物理老师很有激情，分发一张易错题汇总卷，要求大家依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三题，十分钟内汇报结果。
教室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观摩团里也有物理老师，拿着卷子指指点点。
可能是这位老师的动静有点过大，校长示意他克制一下兴奋，不料前面突然站起来一个学生，拿着试卷嚓嚓几下撕个粉碎，然后揉成一团，直接扔到讲台上。
紧接着，那位同学转过身子，冲着后面的观摩团大声怒吼：
“闭上你们的臭嘴，还让不让人上课了，你们来做吧。”
焦韫急忙起身，拉住孟延续，试图让他冷静。
孟延续剧烈地甩动胳膊，将焦韫直接扯倒在过道的地上，头也撞到桌腿上。
甩倒了焦韫，孟延续看都不看，转身冲出教室。
校长去追孟延续，韩楠去扶焦韫。教室内一片哗然，观摩团个个面面相觑，那个物理老师极其窘迫，呆呆望着手中的试卷，不知所措。
焦韫扶着韩楠站起来，走到讲台前，捡起那个纸团，慢慢剥开，大致拼凑在一起。
孟延续一道题没做，只在分数栏里留下三个字——死去吧！
“孟延续会不会出事？”焦韫指着那三个字问老师。
张老师也跑进教室，看看碎纸片，又匆忙往楼下跑。焦韫紧跟其后，韩楠也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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