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兵啜了一口酒后说“这破班，谁上？三个月没发工资，领导们每天还拉着成箱成箱的酒外出胡吃海喝，销售出去的酒款很难回到厂里的账上，一直在外面循环，天知道他们这些垃圾，还要多久把这个厂折腾没了。”肖伟问“有这么严重吗？”熊小兵说“只有比我说的更严重！上个星期我回老爸家里，他准备把我调到食品厂去，我随他，去哪都这样。”肖伟说“这么乱，市里没人管？”“谁管？厂里老大是严市长的同学，厂里有两个去市里告状的，回来没有多久，保卫科查到他的工具柜和文件柜里藏着他的偷的酒，拘留十五天，直接下岗，谁还惹这不痛快！”熊小兵恨恨的讲“我不是不想去上班，可我一到厂里，领导的乌烟瘴气，有点权的拼命贪，拿，小工人们也有样学样，每天带点酒离厂，我真想一把火把这破厂烧了，一了百了。”肖伟讲“真没有什么办法了吗？”熊小兵叹了口气说“处理一两个人又有什么用，以前市场好时，有了钱不购买新设备扩大生产，而是为了巴结市领导，多次组团陪领导去欧洲考察。你知道我们生产什么酒吗？欧洲是主要生产什么酒吗？不可能学一些酿红酒的经验回来改造南江大曲？”肖伟心想，难怪这几年的南江大曲已经不像前些年火爆了，就在本市都快被外地酒干扒下了。好端端的一个企业，就这么快玩没了。
肖伟敬了小胖子一杯酒后说道“你最近回去厂里转一转，看看工人的的情绪，看看厂里还有没有一些还心想酒厂好的人。”熊小兵瞄一眼肖伟说“怎么，最近干克格勃了？”肖伟说“扯些什么！是区里还是有些领导关心南江酒厂。希望了望些情况，我又在区里做个小干部，所以找你聊聊，你瞎扯些什么”熊小兵笑了笑说“有点意思！”
周一早上，代司机又送肖伟去了公安局。专案组所在的会议室里很多人都外去办案了，只有刑警二中队长孙小龙和刑警吕木阳在核对信息资料。这几天专案组走访调查了不少人，一大堆案卷放在桌上，孙小龙和吕木阳在仔细查阅。他们看见肖秘书来了，也没站起来，孙小龙说“你自己找地方坐，我们正忙。陪不了你。”说完继续埋头阅卷。肖伟说“你们忙，我随便聊聊，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大的突破，”孙小龙边看边回答说“查了很多重点对象，但还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肖伟又问“你现在查的是什么？”孙小龙说“可能和苗伟有过节的人，看看是否有些有价值的信息。苗伟为人很和善，这方面的信息很少。财校的几个重嫌已经审查了几次都无法证实有做案的可能。”此时门外走进来刑警严德才。他来到孙小龙面前，放下几宗案卷，粗门大嗓的对孙小龙说“孙队，我们还查什么其他的嫌疑人，我就觉得李局分析有道理，可能是财校那帮家伙干的。”孙小龙说“李局也没框定死，就是财校的嫌疑人，李局只是说财校嫌疑人可能性最大！但也没排除其他几种可能。我们还是要更加细致的去一一排除。干活吧！”肖伟一看，他们都在忙，他就不在这里添乱了。肖伟就告辞回去了。
王书记见到肖伟笑着对他说“包打听，又听到些什么？”
肖伟回答“刚从公安局回来，他们都在努力的办案，很值得尊重的。可惜暂时没有找到突破口，他们的工作量还很大。昨晚我和我在南江酒厂的一个同学聊了很多，他反映酒厂问题还真不少。我让他搜集些有价值的信息。”王书记说“市里面尤副市长对酒厂意见非常大，几次提出要政府介入整顿，可严市长说还没到那一步。可我们不得不防啊，毕竟是在明台区的地盘上，闹出群体事件首当其冲就是我们处置，责任重大呀！”
下班后，肖伟想起走音响市场看有没有新的录像片。他刚走到市场门口，看见孙小龙和吕木阳从里面走出来。肖伟问他们也来买录像带？孙小龙说“我们哪有那闲功夫看录像，再说家里谁买得起录像机呀，他俩是来做调查的，刚弄完，正好下班回家吃饭。”肖伟说“正巧，我也没吃饭，我请你们俩晚上一起喝一杯，趁机向你们学习学习。”孙小龙爽快的说“巴结肖大秘还来不及的，肖秘书亲自请客，敢不赏脸！”说完三人打车到了炒螺小店。小店里还是热闹异常，赵梦娣的老公秦哥看见肖伟来了，他跑过来亲切的打招呼说“妹夫来了，今晚好好喝两杯！”肖伟对他说“你先忙，我请朋友喝酒聊天。”秦哥帮他们找了个座，打个招呼后就去忙了。肖伟说“孙队你点菜吧。”孙小龙也不客气，拿过菜单就随便点了几个菜。孙小龙问“这店是你家开的？那个老板叫你妹夫？”肖伟说“只是在谈恋爱，刚才那个秦哥是我女朋友的姐夫，不说这些，有些什么值得听的信息？”孙小龙说“还是无头苍蝇，我们排查了苗伟所有办理的打击判刑或者劳教的对象，毫无所获，苗伟平时人又低调，很少和人发生冲突，仇人很少，现在走进死胡同了。”菜上齐了，肖伟说“刑警都能喝点吧？”孙小龙说“今天还真想喝点酒，上白酒吧！肖秘书你随意。”肖伟叫人送来了瓶南江大曲，孙小龙一看桌上小杯就说“换大的！”三个大杯上来一瓶酒刚好分完，肖伟举起杯问喝，不干杯行吗？孙小龙说“随你便！”三人边喝边聊，肖伟觉得孙小龙性格直爽，但办事蛮认真，小吕就有点腼腆。听孙小龙讲些办案经过，肖伟知道他们真的不容易。不一会，三人杯都见底了。孙小龙问“肖秘书，你还能喝吗？”肖伟说“请客那有不陪好的，再来一瓶。”可能是喝了点酒，吕木阳明显的放得开了。他对孙小龙说“孙队，在排查和苗伟有过节的人时，几次我都想悄悄对你讲，但我却碍于是队友，几次都没开口。”孙小龙说“别娘们叽叽的，有些什么发现快讲，肖秘书是钦差大臣，你尽管说！”吕木阳喝了口酒，定了定神说“前段时间苗伟和我还有严德才办财政学校案时，当时我们都在预审科办公。有天中午我看见苗伟和严德才在办公室关着门，吵得相当厉害，好像是苗伟说严德才有两份讯问笔录都有问题，让他重审，严德才说苗伟是有意刁难他，差点打起来当时已下班了，没有人在，我是回办公室拿掉在那里的钥匙才碰到，我推开门，严德才举着櫈子要砸苗伟，我挡住了，劝了半天两人才分开回家。”孙小龙说“虽然吵架不至于上升为报复杀害他女儿，但这也是一个问题，你今天讲的很好。”肖伟问“严德才是谁？”孙小龙说“你昨天去会议室，后面进来的那个有点胖的。”肖伟说“哦！我看那家伙性格很不好，讲话很没礼貌的，他好像很反感你们继续排查与苗伟有过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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