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宫门口,身后传来一声高呼:
“太皇太后口谕——!”
寿康宫的嬷嬷快步而来,身后跟着娴贵妃。
“太皇太后有谕:皇子近侍,不宜轻动。月芽一事,交由德贵妃另行处置。”
押送太监面面相觑,不敢阻拦寿康宫的人。
德贵妃冷冷道:
“你们去回刘总管,现在,人是太皇太后要的。本宫奉太皇太后谕旨,将月芽带回长春宫管教。让他去向皇后娘娘复命吧。”
坤宁宫
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委婉道:
“皇后娘娘,老祖宗的意思是皇子年幼,不宜频繁更换近侍,以免不适哭闹,扰了陛下的心烦。另外月芽是女官,她被贬出宫需要六司文书。”
岳皇后气得几乎咬碎银牙,只能笑着应下,“本宫知道了。”
她没想到德贵妃几人动作如此之快,且直接搬动了太皇太后。
若再强行将月芽贬去宫外,便是公然违背太皇太后的暗示,更坐实了自己容不下皇贵妃旧人的恶名。
迫于压力,只得顺水推舟,同意了将月芽发落去了长春宫。
司竹劝道,“娘娘莫气。”
岳皇后道:“罢了,是本宫小瞧了她们。一个小女官而已,在长春宫也翻不起大浪。来日方长……”
因着之前帝王下旨除了他和姜苡柔外,任何人不得带曦曦和星星出瑶华宫。
她眼中闪着精光:
“陛下还在情伤中,本宫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传信给前朝我们的人,是时候该为‘国本稳固’发声了。”
“是,娘娘。”
宫灯初上,养心殿。
漫天酒气已被浓重的墨香与压抑取代。
史上最英明神武的皇帝,此刻正身着玄黑底绣金龙云纹常服,端坐于龙椅之上。
墨发用一根看似随意的白玉龙簪束起,导致几缕碎发颇具反骨精神地,垂落在轮廓分明的颊边。
这副模样,衬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是愈发清瘦娇弱,而眼底那两团乌青,浓郁得像是打翻了御用的顶级松烟墨——
朕很好,只是昨晚与悲伤,还有三坛梨花白切磋了一整夜。
他正用堆积如山的政务麻痹自己。
“瞧,水患得治,万民称颂……朕的百姓和朕才是心心相印,双向奔赴!
什么女人?是屁!”
恶狠狠地骂着,笔走龙蛇。
然而,奏折上的字迹渐渐模糊,幻化成姜苡柔的小脸。
焱渊猛地闭眼再睁开,定了定神,在一份关于漕运的奏折上奋笔疾书。
刚放下朱笔欲合上,目光无意间扫过批注——
那上面哪是什么治国良策,竟是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若干个 “柔” 字!
他瞳孔微缩,愣住了。
一直屏息侍立的全公公司马光,小心上前:“陛下,您批了一下午折子了,用些晚膳歇歇吧?保重龙胎……”
差点咬到舌头,赶紧更正,“保重龙体啊!”
“你,近前来看。这上面,是什么字?”
全公公连忙凑近,眯着眼仔细端详,那笔画狂放不羁,但结构骨架,分明是……
哎哟我的祖宗爷!这这这……这不是“柔”字吗?
还是好几个!陛下这是魔怔了,批奏折都能写出娘娘的闺名!
奴才要是照实说,陛下的脸面往哪儿搁?
可要是说没看出来,岂不是欺君?
他心一横,脸上堆起十二分的困惑与真诚,小心翼翼道:
“回陛下,这……笔走龙蛇,气象万千,是陛下的御笔无疑啊!”
“不是‘柔’字吗?”焱渊盯着他,目光如炬。
全公公后背瞬间渗出冷汗,脸上仍努力维持着茫然:
陛下,您还是歇歇吧,再这样下去,奴才担心您……不止是心疾,连眼睛都要出现幻觉了。
这相思病难道还带传染五官的?
“陛下说笑了,这……奴才老眼昏花,实在看不出具体字形,只觉陛下笔力雄健,非常人所能及……”
焱渊“啪”一声合上奏折,语气冷硬:“朕就是试试你有没有老眼昏花。看来,尚可。”
全公公如蒙大赦,连忙躬身:“是,是奴才愚钝。”
移步至硕大的紫檀木嵌螺钿饭桌前,上面只摆着几样菜:半碗清澈见底的排骨汤,一碟红枣小米粥,一碟清炒时蔬。
这都是他之前下令,按京郊医馆里姜苡柔的份例来的。
可此刻,焱渊只瞥一眼,眉头就拧成了结,不悦道:
“这都是什么清汤寡水?朕是天子,万金之躯,不配用些精致奢华、有滋有味的膳食吗?撤下去!”
御膳房王总管一直在外候着,闻言差点老泪纵横,幸好他得了全公公暗示,早有准备。
一挥手,小太监们迅速撤下“忆苦饭”,转眼间,桌上便摆满了金丝燕窝羹、芙蓉龙虾球、黄焖鱼翅、樱桃火腿等珍馐美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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