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印刷厂的交易到底是什么？”他掐住对方的脖子，战术手电照进对方瞳孔，“你们老大是谁？”
毒贩剧烈咳嗽着，嘴角溢出鲜血：“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话未说完，隧道深处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气浪掀飞了头顶的井盖，碎石雨点般落下。陈默本能地护住小羽，后背被砸中数下，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陈默！陈默！”老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破音的焦急，“支援到了！印刷厂发现二十公斤海洛因，还有……”
他的话被另一声爆炸打断。陈默借着上方透下的微光，看见小羽正盯着他胸前的警徽，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慢慢抬起手，从口袋里掏出半张烧焦的照片，上面是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笑着揉她的头发——那个男人，正是三个月前被判定为“涉毒自杀”的物证科主任苏明远。
“我爸爸不是叛徒。”小羽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在陈默耳边炸响，“他临死前让我找……找鸢尾花银币的主人……”
隧道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陈默接过照片，指尖在苏明远的胸口处停顿——那里别着枚银色吊坠，正是小羽手链上的鸢尾花银币。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葬礼上，苏明远的棺木里并没有尸体，档案上写着“因公殉职，遗体失踪”。
“小羽！”他抓住女孩的肩膀，“你爸爸有没有说过什么暗号？或者……”
“陈警官！”老周的身影出现在井盖旁，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特警，“快上来！外围发现可疑车辆，可能还有埋伏——”
话未说完，隧道深处的阴影里突然窜出几道身影，枪口的红点在陈默胸前晃动。他立刻将小羽按在地上，自己挡在她身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上方传来狙击枪的枪响，最前面的毒贩眉心爆开血花，其余人慌忙后退，消失在黑暗中。
“没事了。”陈默松了口气，扶着小羽站起来，这才发现她的手链不知何时断了，银币掉在污水里。他弯腰捡起，突然发现银币背面刻着一串数字——0719，正是苏明远“自杀”的日期。
警笛声由远及近，隧道外亮起红蓝相间的灯光。小羽看着围上来的警察，突然抓住陈默的手，将银币塞进他掌心：“他们说爸爸私吞了证据，可是……可是那天晚上，我看见穿警服的人进了他的办公室……”
她的话被老周的呼唤打断。陈默看着女孩被医护人员带走，掌心的银币还带着她的体温。远处，印刷厂的方向传来消防车的鸣笛，浓烟在雨幕中缓缓消散，却遮不住他心中翻涌的疑问——苏明远的死，“黑潮”的交易，还有这枚鸢尾花银币，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回到市局时，天已经蒙蒙亮。陈默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里苏明远的档案，手指摩挲着银币上的凹痕。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是物证科的同事：“陈哥，你送来的金属箱里，除了海洛因，还有这个——”
屏幕上弹出一张照片，是枚沾满血迹的警徽，编号0371，正是三个月前牺牲的战友张磊的警号。陈默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窗外，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办公桌上的鸢尾花银币上，让那串数字0719格外清晰。
他知道，这场迷雾般的案件，才刚刚拉开序幕。而那个叫苏小羽的女孩，还有她父亲留下的银币，将成为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只是此刻，他还不知道，这把钥匙将带领他走进怎样的黑暗，又会让多少被掩盖的真相，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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