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敏刚进去那会儿，周建成确实叮嘱过陈律要尽量保释。
可因为她不认罪不配合调查，惹怒了帽子。
保释接连被拒。
后来他也就没空管了，毕竟能帮的忙都帮了。
前几天陈律突然告诉他，警方同意夏书敏取保候审。
单咏娴正巧听到，开心的不得了，自作主张付了保释金。
周建成看着夏微，顺水推舟回答，“倒也不算是我叮嘱。陈律是专业律师，在这件事上确实花了不少功夫。”
夏微：“周叔，陈律连办手续都能忘，他做的怕是表面功夫吧。”
周建成眸色一沉，没想到夏微讲话这么难听。
“夏微，你怎么和我爸说话的？”周靳垂眸盯着她，“别忘了你姑姑的保释金都是我们家垫付的。”
一提到钱，夏书敏内心的愧疚感汹涌沸腾。
可一年多的管制生活已经磨平了她所有锐气。
脱离社会太久，她连和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用力握拳，指尖掐着掌心，努力提高音量，“周总，你们放心，我会严格遵守法规。保释金一定会完整返还给你们的。”
此时，周靳终于注意到夏书敏。
他内心一紧，向来神采飞扬，紧跟潮流的书敏小姑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小姑姑，我.... ”他的道歉被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程起凡打断。
他嗤笑，低头凑近夏书敏，“这不夏总吗？我在那边看半天，都没认出你呢！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啊。”
“家里没有男人还是不行吧。”程起凡翻起旧账，“你当初要是和我表弟结婚，哪会沦落成现在这样。不过幸好你没嫁过来，你们夏家那三个男人，说不定就是被你克死的！”
他笑得嘲讽，视线停在夏书敏憔悴的侧脸上，“顾予晴还算有点姿色。看看你......”
“程总，公众场合注意分寸。”周建成出声阻止他说出更难听的话。
毕竟还没弄清夏微和贺越礼的关系。
他可不想步张新光的后尘。
今天能约到禾华企划部的副总监，费了不少力气，花了不少钱。
千万不能弄砸。
他看了眼周靳，“你先送微微和小夏回去。”
“抱歉，打扰一下，哪位是夏微小姐？”
女职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我。”
夏微瞪着程起凡，眼里压抑不住愤怒。
女职员语气里带着点讨好，“小贺总请您接电话。还有，两位的访客卡已经准备好了。”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变了脸，死死盯着夏微接起电话。
熟悉的男声从电话里清晰的传来，夹杂着座机特有的电流感。
“把前台当戏台？你方唱罢我登场？”
夏微：......
她侧身直直瞪了眼上方的监控。
再转过身时，脸上已换上乖甜的笑容，语调透着亲昵，“我们现在就上来。”
她眼波流转扫过程起凡有些凝固的表情，话锋一转，“小贺总，你认识程起凡程总吗？”
贺越礼并未回答。
她看了眼女职员，“他是来找....”
女职员心领神会：“项目投资部王副总监。”
夏微重复一遍，程起凡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这位程总刚才对我姑姑出言不逊。思想极为封建迂腐，搞男女对立，还喜欢翻旧账。人品素质极差，禾华应该不会选择这样一位合作伙伴吧？”
贺越礼轻笑一声，“来50层。”
“知道了。”
夏微放下电话，接过女职员递来的磁卡。
没再去看那三张铁青的脸。
挽住夏书敏的胳膊，“姑姑，我们上去吧。这边走。”
女职员接起电话，听了一会，错愕的望着夏微窈窕的背影。
站起身，“周总程总请回吧。王副总说两位的公司并不符合这次招标的资质，暂时无法合作。”
周建成只觉得脑袋轰得一声，恨死程起凡这个蠢货了！
-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夏微能明显感受到夏书敏在颤抖。
她四肢僵硬，手指将牛皮文件袋捏得皱巴巴。
夏微柔声安慰，“姑姑，别紧张，有我在。”
夏书敏怔怔的望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泪水却先朦胧视线。
她不爱哭，可这次回来后，完全控制不住泪腺。
夏微抬手抹掉她的眼泪，语调沉静，“姑姑，我记得家里刚出事的时候，是你告诉我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时候你一个人撑着公司，和那些股东周旋，四处求人。你被陷害入狱，妈妈一直觉得是她帮不上忙。”
夏书敏摇头，不停擦拭眼泪，呜咽着，“没....没有，是我没用....”
夏微轻轻拍着她的背，“姑姑，振作起来，拿出你以前的魄力。最难的时候你都熬过去了，不是吗？”
夏书敏用力点点头。
电梯门开，陆桀已经等在外面。
夏微还是第一次来50层，不免有些陌生。
问了卫生间的位置后，陪姑姑做了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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